事实上接到警报的远远不止杰瑞。章一个人。
翌日清晨空气之中还飘荡着丝丝薄雾的时候洛伦要塞的钟声就已经敲响。
“蠢货们快起来!该死的亚特兰猴子又开始攻城了!”
尽管听不懂兽人的语言但是洛伦要塞的降军们依稀可以从那些古怪的发音以及简单的单词之中分辨出这样的话来。
“该死的!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汉森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儿发出这样的不满的嘟囔声。
作为洛伦要塞降军之中的一员汉森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
他本为这附近的农夫。兽人攻城的时候不幸被编入守城的队伍。而后兽人破城了他就成为众多俘虏之中的一人。
说他幸运就是指他曾亲眼目睹这些可怜的俘虏一串串的被兽人拉出去砍了脑袋。兽人对待俘虏的态度就是每十人里面挑出一人砍头借以威慑其余俘虏和节省粮食。汉森很幸运的没有成为十人之中的那个倒霉蛋儿。
说他不幸。他也够悲催的。虽然没有被砍了脑袋但和其余的俘虏一样他们被编入了降军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生活。直到半年之后亚特兰的大军再次打了回来。他们的日子就更苦了每天辛苦的守城筑城不说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残暴的兽人鞭打一阵甚至砍头。这些天一来亚特兰军队的攻势一直没有停歇过说不准儿那一天就被突然飞来的箭矢夺去了性命。
但人在屋檐下能怎么办呢?
“别磨蹭!快点儿小心那个杀人魔王发火!”
他的同伴已经开始穿衣见汉森没有起身连忙推了他一把。
“蠢猪们!还没有起来是不是要叫本大爷亲自叫你们起床?”
事实上已经不需要同伴的提醒门外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小队长杀猪般的怒吼了。
对于这些降军兽人们自然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的。为了方便管理每三十人的一个小队就会分配下来一个兽人作为小队长。这样一来兽人的头领不仅牢牢掌控住了这两千余人的降军还有剩余几十名亲兵以便应付任何突发情况。
汉森的这位小队长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拥有突出的下巴两颗长长的獠牙鼻子上翻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鼻子左侧一直蔓延到右耳的位置翻卷的疤痕还可见鲜红的嫩肉。他也不负兽人残暴的恶名。每每稍不如意就是吊打或者严重一点的就是处死。汉森亲眼目睹至少有两个自己的同伴因不忿而倒在小队长的大斧之下。
有高压自然就有怨恨。虽然迫于兽人的威名汉森敢怒不敢言但私底下诅咒是必不可少的。
“这么早赶着去见上帝呀!”
汉森这样咬着牙骂骂咧咧着一边飞快的跳出了干草铺就的床铺。
“你说什么?”
门被粗暴的撞开了露出小队长光光的脑门儿以及一对大大的耳朵。
“说您真忠于职守呢!”
汉森变脸很快脸上堆出谄媚的笑容就差低头哈腰了。
在这个世界里唯有聪明人才能生存下去汉森能存活到今日绝非侥幸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事实上这份小聪明就让他的同伴瞠目结舌了。
叫他起床那位吉姆同学甚至连裤子都没穿好呢!
“快点!该死的猴子们又开始闹腾了!“
小队长疑惑的瞅了瞅汉森的脸色狐疑的摸着光头出门了。
汉森扭过头冲同伴挤挤眼睛。
“难道你不知道和衣而睡吗?每天穿了又脱多麻烦啊!”
兽人的军令很严若是敲钟结束还没有上岗的话等待这群降兵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汉森推开了门。天色微明空气有一些潮湿呼出的都是长长的白气儿。
早饭是不可能有的即便是在战时。在这个大陆之上能悠闲享用早茶的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领主老爷们。平时能有两顿干的发霉的面包都不错了一般都是煮的土豆夹杂一些黑豆野菜之类的汤汁糊糊。
汉森在屋外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咕的灌了下去勒了勒腰带总算是把闹腾的肚子压制下去了。又取了些水倒在手上往脸上胡乱一抹飞快的沿着阶梯向城墙奔去。
等他抵达城墙上方往下张望的时候钟声恰好的停住了。
而在他的视线之内城外的空地之上早就列出了一队一对的人。说来也奇怪他们这队人马做法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一位满脸堆着笑的高个儿的大声指挥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大锅被架了起来熊熊的篝火点燃了。
这是打算在阵前野餐!?
不错!看着架势确实是在野餐。很快大锅里的水煮开了嘟嘟的声响连数里之外的汉森都仿佛清晰的听见隔着薄薄的晨雾汉森看见大锅之旁的人解开了锅盖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一股热气蒸腾起来。
“这亚特兰的军队真是阔绰!”
汉森肚子恰时的雷鸣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发出这样的感叹。
实际上肚子抗议的远远不止他一人。早在前日城中已经断粮了那些兽人老爷们汉森不清楚。但是他自己清楚从昨儿晚上到现在他只喝了一碗黑豆煮的汤而已。
“小心!敌袭!”
小队长的尖叫及时将汉森从臆想之中拉了回来。
只见大锅的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整队弓箭手开始排列了。这些亚特兰的长弓手的射程足足有一百五十码在攻城的时候对汉森们的威胁很大。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弓手后面的那一架架庞然大物的投石车。在过去的几日里他不止一次的看见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投来的巨石砸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