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这样的神仙公子把二公子推进了湖里?
喜婆心里直犯嘀咕。莫说是她连江尚书都有些发愣只觉得江倦的眼神过于清亮不同于往日的阴郁。
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冷哼一声“怎么?你有话要说?”
江倦费力地抓住他的衣摆终于说出了穿书以来的第一句话:“快扶我起来别误了吉时。”
江尚书:“???”
他掀起衣摆后退一步好似江倦是什么脏东西恨不得退避三舍。江尚书只当他现在打击过重开始胡言乱语了不以为然道:“来人把三公子送上轿。”
三月廿一宜嫁娶。
离王府上悬灯结彩鞭炮齐响好不热闹。
花轿一路摇晃江倦坐在里面临时抱佛脚努力地回忆相关剧情。
这个离王书中对他描写不多除了是个病秧子以外还用了两个词来形容他。
罔顾人伦、暴戾恣睢。
至于这场婚礼文中的江倦还没送到就咬舌自尽了倒是主角受在重生前有过一段回忆。
——“离王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令人畏惧更令人恐慌。江念记得自己从下了轿起就低着头不敢窥视分毫那一路走得心惊胆战更可怕的是中途他竟发了病江念目睹离王杀了许多仆从血流成河。”
好像蛮可怕的样子。
江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问题不大他活不过三章江倦你可以。
“新人到——!”
喜婆高声呼喊离王府的人忙不迭上前相迎江倦深吸一口气被搀扶着下轿他两脚刚落地耳旁便传来破空之声有支箭迎面射来。
江倦僵在原地长箭堪堪擦过他的耳廓削断了一缕长发钉在他身后的轿子上。
江倦脸色苍白——吓的。他下意识抬起头结果又是“嗖嗖”几声两支箭往他的方向射来江倦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有刁民想暗鲨我!
惊慌之中江倦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男人清瘦挺拔如竹如鹤。他肤色苍白唇色却又是极红穿着一身黑金色长袍本是极尽张狂的颜色偏生他气质温雅生生压下了这份轻狂只显得矜贵不已。
他的身份也一目了然。
离王薛放离。
见江倦望向自己薛放离漫不经心地颔首致意拉弦松手他再度向江倦放出一箭。
“嗖——!”
“王爷够了够了!”王府的管事小声道“三箭定乾坤三箭就够了。”
薛放离收手把弓箭交给管事缓缓向江倦走来。
“本王听说新人下轿要向花轿射箭用以驱逐晦气但本王许久不曾练习箭术方才有一箭失了准头”薛放离语气温和“吓到你了吧?”
江倦愣愣地没答话。
这是离王?
那个罔顾人伦、暴戾恣睢的离王?
顿了一顿薛放离又诚恳道:“三公子是本王唐突了。”
江倦:“???”
好半天江倦才慢吞吞地摇头“啊没事。”
薛放离见状仍是神色歉然“三公子没事就好。本王才想起三公子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应当与三公子提前说好才是。”
话音落下他笑了一下一派光风霁月、芝兰玉树。
江倦:“……”
是不是哪里不对?
江倦没有说话神色迷茫不已薛放离又慢条斯理道:“说起来本王听闻三公子嫁入离府并非出于本意若是你当真不愿……”
江倦立刻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没有不愿意我是自愿的!”
他真的是自愿来做咸鱼的比珍珠还真!
薛放离一怔垂眸望他少年语气坚定眼神也亮晶晶的他并未从中看出一丝勉强反倒尽是雀跃与期待。
雀跃与期待?
这个尚书府三公子不怕他?
薛放离眉梢轻抬。
许久薛放离向江倦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三公子那便拜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