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蚌雀不算好东西那你说什么才算好东西?”薛从筠恼火不已“算了就算你见过比蚌雀还宝贝的东西那我也有比它更更好的东西。”
“你等着!”
憋了半天薛从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库房里那么多宝贝他就不信挑不出顶好的玩意儿给江倦送去让他这个乡巴佬好好开开眼界。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薛从筠气势汹汹地走开彻底忘了他蹲江倦的初衷——最后再摸一把他的蚌雀甚至即将再贴进去几样宝贝。
江倦叹了口气不顺着他生气顺着他还是会生气六皇子是河豚成精吗整日都在气鼓鼓。
江倦没管他又安安静静地吹了会儿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返回但他今天显然很不幸走了一个薛从筠又碰上了安平侯。
江倦:“……”
唉晦气。
他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安平侯却叫住了他“王妃。”
江倦只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侯爷。”
安平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与弘兴帝独处时他竟然因为江倦走了神也没有再坚持让弘兴帝为他赐婚。
他想是愧疚吧。
放在往日见了自己江倦会紧张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讨好他与现在礼貌又疏离的态度相比判若两人。
若非清楚他还保留着玉佩又目睹了他与离王的相处安平侯只会以为他终于死了心或者是彻底放下了。
是了那可是离王。
太后在他面前都讨不了好更别说是江倦。他惧他不敢触怒分毫更不敢泄露情意是理所应当。
沉默片刻安平侯低声问江倦:“你可怨我?”
这桩婚事本应落在江念头上是安平侯与江尚书齐力斡旋大皇子也从中出力不少这才让弘兴帝松口改为了江倦。
他知道江倦心里有他但他也没有办法。
“不啊。”
江倦怎么会恨安平侯。要不是他们江倦就不会与离王成亲更做不了咸鱼他真心实意地说:“我还想谢谢你呢。”
答案出乎意料安平侯听完皱了皱眉随即笃定地说:“你心里怨我。”
江倦:“?”
他没有真的没有。
江倦奇怪地看了安平侯一眼不想再理他了要走结果安平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安平侯抿了抿唇。
刚才江倦的眼神莫名让他恼怒。
那样的清透也满是不以为意。
与他从前的阴郁截然不同。而且安平侯也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情意只有对自己的避之而不及。
江倦下意识挣扎安平侯意识到不妥手顺势滑落改为抓住他的衣袖江倦的手腕露了出来满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指印。
安平侯一怔“是王爷?”
江倦不理“你松手。”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安平侯已经彻底肯定了。
江倦在离王府过得不好。
想也知道。离王就是这样的人他生性残忍热衷于折磨他人。
没由来的恼怒消散了安平侯愧疚道:“嫁入王府是我对不起你。”
江倦:“……不你没有。”
他头皮发麻不知道安平侯在做什么只觉得这人黏黏糊糊的好讨厌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思想。
——你说气话我不信。
可江倦真的不气。他换了芯子而且死过一次惜命知道生气不值得气出病来了怎么办。
想了一下江倦认真地说:“侯爷没有对不起我真的。王爷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与传闻很不一样他也对我很好能进离王府是我之幸。”
离王是什么人安平侯又怎么会不清楚。他与离王多少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危险、暴虐的男人。
安平侯道:“你不必如此。离王为人荒唐鸷狠狼戾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何况江倦又不是没和薛放离相处过他不想再跟安平侯车轱辘下去了再次尝试抽出手“侯爷慎言。”
安平侯望他许久只当他害怕“江倦你——”
“本王再如何也比不过侯爷背后论长短。”
男人淡淡的嗓音传来他神色懒倦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安平侯神色一变。
顿了一顿薛放离慢条斯理道:“侯爷说了这么多怎么就忘了三公子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安平侯僵住了。
薛放离望着他状似好心的提醒“侯爷手。”
安平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还是江倦自己趁机夺回就觉得倒霉。
撞上了安平侯还被薛放离当场抓获会不会被王爷误会啊?
这样想着江倦瞄他好几眼目光润泽。
撒什么娇?
薛放离扫他一眼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倦的小动作他眉头一皱终于又开了口。
“本王为人荒唐鸷狠狼戾侯爷日后可要多注意一些”薛放离缓缓地笑道“再有下次本王说不定会要侯爷的一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