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东宫紫霄殿。
玲珑恭敬的站在下首一五一十的将梓霜送信之事禀告给裴延。
“太子妃似乎呵责了梓霜梓霜脸色铁青似有泪痕从殿内出来后就直接回她屋子里了。”
裴延面色淡然“你仔细盯着太子妃看她明日会不会出门。”
玲珑颔首思索片刻后补充道“依属下看太子妃她……并不糊涂。这书信来往之事主要是那个梓霜从中作梗。”
裴延黑眸微眯缓缓的看向玲珑面上还是笑着的语气却极淡“看来太子妃对你不错?这才几日你便替她说话了。”
玲珑一怔忙单膝跪下垂下头道“属下多嘴还望主子恕罪。”
裴延盯着桌案上铺陈的那幅字静了半晌才道“起来吧孤又没怪你。”
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墨香散开。
又吩咐了几句裴延便让玲珑退下了。
“裴长洲……”
裴延提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这三字随后又拿了支朱笔将这名字圈了起来如墨般的眼眸间升起一阵寒冷的杀意。
片刻后他将手中狼毫笔随意丢在桌旁身子往椅背上疏懒一靠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
明日那个小狐狸会不会赴约呢?还真是令人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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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陶缇一觉睡到自然醒。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勾出一片迷离朦胧的雾气。
梳妆镜前玲珑手拿篦子站在她身后询问着“太子妃今日你想梳个什么发髻?”
“就跟昨天一样吧反正不出门怎么方便怎么来。”陶缇懒洋洋的答着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天里的小雨莫名让人觉得心静。这个时候泡一杯茉莉花茶再配上一样美味点心躺在竹椅上看雨想想都惬意。
玲珑听她说不出门心头微定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一番梳妆后陶缇让人煮了碗鲜虾小馄饨当做午膳。
薄皮透亮馅料厚实多汁的肉糜里裹着一整只虾一口下去弹牙鲜香清淡爽口再配上那熬得香喷喷的鸡汤简直鲜得眉毛的都要掉了。
吃饱喝足陶缇放空思绪站在窗前赏雨。
却见梓霜拎着个小包袱跟在大太监的身后一步三回头那哀怨惆怅的眼神仿若陶缇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陶缇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早早地发现这个雷若是继续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日后保不准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玲珑见太子妃倚靠在窗前视线悠远飘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下不禁猜测着难道太子妃是在想赴约的事?那可不成若是太子妃真的去了那置殿下于何地?
陶缇的确是在想裴长洲的事不过她是在祈祷这雨下的更大一些最好把那个裴长洲淋成落水狗越狼狈越好!
转身见着玲珑她轻声道“梓霜已经送走了?”
玲珑神色稍敛缓步走上前“是已经上了出宫的马车。”顿了顿她问“太子妃怎么突然把梓霜送回去了难道她犯了什么错?”
“她的性子不适合留在宫里。”陶缇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走回软榻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玲珑见她毫无出门的打算一颗心又落了下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对太子妃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怀。
……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嫩绿的芭蕉叶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阵湿冷的烟气。
小花园的月影湖旁裴长洲一袭白衣远看风度翩翩近看面黑如炭。
“胡进现在几时了?”他蹙眉问着一侧的太监。
“回、回主子申时三刻了……”
“你确定把信送到了她手上?”
胡进心中一凛腰背弯的更低了“奴才像从前一样亲手将信交给太子妃身旁的丫鬟梓霜绝对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