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波公主悄悄凝望唐猎,几日不见唐猎消瘦了一些,显然是为了营救她们操劳所致,不过他面部的轮廓却显得越发坚毅,散发出强烈的男子气概。
唐猎此时恰恰望玄波,正看到她呆呆出神的目光,玄波俏脸绯红,含羞垂下头去,轻声道:“你看我做什么?”这句话颇有一些贼喊贼的意味,分明是她在偷窥唐猎,却将这笔帐算在唐猎的头上。
唐猎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瘦了,想来这两日你们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玄波芳心之中感到一阵温暖,唐猎在她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中竟变得完美起来,初始时对唐猎的厌恶早己被抛到九霄云外。
玄波在唐猎的眼神下,芳心一阵慌乱,拉起萱儿的纤手道:“我们回去整理一下,等会儿再和你聊!”逃也似的向房间中走去。
唐猎看着她们的倩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有句歌怎么唱来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呵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果然印证了这个真谛。
晚宴就在府邸中进行,泰图尔虽然向每人都提出了邀请,可是真正到场的只有唐猎和雅易安,泰图尔有些槛尬道:“兄弟,看来你的这些朋友还在怪我!”
唐猎笑道:“你不用多想,他们只是有些疲惫,所以才早些休息了,并不是刻意在回避你。”
泰图尔点了点头,知道唐猎是在为他人开脱,也无意追究下去,伸出手掌击了两下,六名盗族美女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石桌上摆满佳肴。
泰图尔极有眼色,抢着为泰图尔和唐猎倒酒。
泰图尔端起酒碗道:“这次我冒犯了兄弟,还望多多恕罪!”他仰首将酒碗内紫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唐猎笑道:“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追踪你来到这里,我也不会认识义父!”他和雅易安也将碗内的美酒喝了,入口酒味酸甜,有些葡萄酒的味道。唐猎对泰图尔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毕竟自己和凌鹰等人为了营救儿她们,杀死了不少盗族人,身为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只怕不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泰图尔道:“我父亲刚才和我谈过,这次我血洗翼族人的营地,是我挑衅在先,如果不是我掳劫你的朋友,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弟兄。”他凝视唐猎道:“唐猎,你救了我的父亲,便是我泰图尔的恩人,我今日说过的话,永远都会信守承诺。”
唐猎的心中一阵激荡,这泰图尔不失为一个信守承诺的真汉子,举起酒碗道:“以后唐猎便会将泰图尔当成我的亲生大哥一样,兄弟之间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恩德之事,救治义父是我唐猎的本份!”
“好兄弟!”奉图尔和唐猎碰了碰酒碗对饮而尽,刚才的那番话顿时将他们的距离拉近唐猎道:“大哥,有句话我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泰图尔抹乾胡须上的酒渍:“自家兄弟,有什么尽管直说!
“盗族生存于地下,翼族人的领地却是在天空之中,两族之间为何有这样根深蒂固的仇恨?”泰图尔缓缓放下了酒碗,许久方道:“盗族和翼族之间最早矛盾的产生是因为信仰不同,传说我们信奉的真神多员是被他们的卡洛尔真神出卖,所以彼此之间会有一些摩擦,后来
因为玄武帝国对其周围部落和种族的剿杀,盗族和翼族为了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一起。“
泰图尔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可是就在我们儿捐弃前嫌真心和翼族人联合抗敌的时候,翼族人竟然将我们出卖,和玄武国的大军相到勾结,设下圈套对付我们盗族人,几乎将我们盗族人灭绝。”
唐猎之前从凌鹰的口中听说过这段往事,可是现在泰图尔所说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孰是孰非连他也无从分辨。其实在他过去的世界中,这种民族仇恨也很多见,并不是可以轻易化解的。微笑道:“不高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提,来,喝酒!”
两人觥皝交错饮的颇为投缘,反倒把雅易安冷落在一边。
雅易安几次想加入他们的痛饮,却无人理会,一个人灰i留喝起了闷酒。
酒至半酣,泰图尔己经有了些许醉意,眯起醉眼道:“兄弟,我有件事想求你!”
唐猎笑道:“既然你当我是兄弟,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只要我唐猎能够做到,绝不会推辞!”
向来豁达的泰图尔此刻居然显得有些扭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位玄波姑娘和兄弟有何关系?”
唐猎并未细想,脱口道:“普通朋友而己”话刚一说出口,便觉察到有些不对。
唐猎心中懊悔不已,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让泰图尔这家伙生出这样非份的想法,现在想收回这句话也已经来不及了。
雅易安何其狡猾,从唐猎眼神的微妙变化之中马上看出唐猎干了一件蠢事,看来泰图尔这家伙并非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这一着妙棋杀了唐猎一个出其不意。
此时一名盗族武士慌慌张张向泰图尔走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泰图尔脸色突变,起身向唐猎道:“兄弟,对不住了,为兄有要事在身,必须先走一步。”
唐猎慌忙起身相送。
雅易安等到泰图尔离去之后,再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唐猎怒气冲冲的盯住他道:“你笑什么?”
雅易安嬉皮笑脸道:“没想到恩公的胸怀如此宽广,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可以送给兄弟。
唐猎恨不能一拳打塌这小子的鼻梁,冷笑道:“你不要解药了?”
雅易安呵呵笑道:“以恩公的性情怎会利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付朋友?”他早己猜出唐猎强迫自己吞下的并非毒药。
“我何时有过你这种朋友?”
“就算恩公没有把我雅易安当成朋友,可是我心中早己将你当成了朋友。雅易安的脸皮果然够厚。
唐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却听雅易安低声道:“天下间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女人不可让!恩公千万不要给泰图尔机会。”
唐猎瞪大了双眼睛怒道:“我是那种人吗?”
雅易安哈哈大笑:“恩安是!”
“是什么?”
“重色轻友的人!”
“我打你个混!”唐猎笑着冲了上去。
雅易安吓得抱头鼠窜。
地下世界的夜晚和白天没有任何的分界,萱儿静静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仰望着黑色的弯顶,上方有数盏琉璃灯在闪烁,没有星光,没有明月,甚至没有一丝夜风,置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螓首偎依在双膝之上。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萱儿转过身去,却是凌鹰缓步来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