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一望无垠的连绵山脉延绵不尽的山林。如此广阔
如此浩瀚孕藏着无数的危机与变幻孕育着无限的生机与生命多少个生灵在此生生不息多少个灵魂见证着生离死别而人类却只是乞求山神爷赐予温饱的可怜的孩子。
大雪已经没入了膝盖大魁步履蹒跚的前行着在山上晃悠了
大半天眼瞅着天要黑下来了可还是一个猎物都没见着村里的人忍受不了这没饭吃的苦日子已经渐渐的搬离了这里跑到山下去赚钱了。自从月儿走后赵老汉便一病不起大魁在身边守了他整整一个月老人便撒手人寰了。赵老汉那布满血丝的圆睁的双眼和苍老脸颊边未干的泪痕像是用刀子刻在大魁心里一样让他无法忘怀每每想起都是滴血一样的疼痛。大魁不敢去看月儿与其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不如给她一个模糊的愿望让她有个盼头儿在锦衣玉食的程家纵然是做些个打扫c做饭的粗活但毕竟也比在山里挨饿受穷的好。
大魁停下了脚步疲惫的坐了下来他太累了也太饿了早上只是喝了一碗凉了的汤这会子他就像是掉进了冰窑里一样全身都冰透了。大魁抬起头从挂着白雪高耸入云的树的缝隙里望着蔚蓝的天空阳光照在雪白的积雪上所产生的耀目光华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缝着眼睛忽然感觉到平和和宁静如果能这样安静的睡上一觉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情。
大魁倒在雪堆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温暖传来大魁动了动这种温暖像是睡在自家的坑头上那样的暖和那样的惬意他不舍的张开双眼。落日的余晖已经将山林里的积雪涂上了一层金黄阵阵轻风拂过吹得地面上一层浮雪扬起刮起一阵闪亮如烟的“雪雾”这不还在山林里么?可是自己身上阵阵传来的温暖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这是怎么回事?
衣襟里突然动了动唬了大魁一跳他忙低头去看却见在怀里突然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脑袋长得倒有三分像狐狸它三角耳直直的立着毛皮雪白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大魁大魁吃惊的张大了嘴――难道这就是赵大叔说的貂会以身体去温暖快要冻死之人的事?
小东西又动了动脸轻轻的蹭着大魁的下巴痒痒的引得大魁哈哈大笑它却轻轻一跃窜出大魁的衣襟轻盈的落在雪地上欢快的跳跃着跑掉了。
大魁眯起眼睛看着这周身银白如雪的小东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感伤
不知不觉一轮月牙儿悄悄爬上了天空在湛蓝的夜空中划一道温柔的清辉。
在这一片宁静的雪原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男孩。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居然只穿着一袭薄衫漆黑的卷下是一双烁烁生辉的双眸他走得那样从容不迫在这齐膝的雪地上健步如飞。
微风拂来层层吹起的雪粒有如薄纱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水钻样的光芒与湛蓝的夜空相衬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不过他的眼里似乎没有这些他低着头长长的弯曲的睫毛下面那双星一样的眸子隐隐的散着光彩――他像是急着去到一个地方找一个他要见的什么人。
终于他在一片比较平坦的雪地上停了下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洞穴。
“我知道你在。”他轻声的说好像是怕打扰了什么人的休息一样。小男孩的声音很美就像是这美丽画面的画外音天籁一般的感觉。
周围一片静谧。
“你如此不想见我么?”男孩又说。
洞口动了动一团雪白慢慢的踱了出来那是一只有着耀眼的银白色皮毛的雪貂。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温柔的眼睛里倒映着小男孩那样俊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