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他,你个不守妇道的。”转眼一看,却是他嘴里叫得凶,脸上却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乱开玩笑。
“你才答应做我的老婆,马上就约了男人半夜十二点相会,还摸手摸脚。来,石界,受伤了啊,我来帮你疗伤,我可是正经学过正骨的。”包大同拉开花蕾。
石界马上往旁边挪了一下,当然还没忘记带上那些吃的。
“你饿死鬼转世呀,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到这里来吃吃喝喝,是在消耗我的财产。看到了吗?”包大同举起花蕾的手,展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她的财产也是我的,海伯父,不对,我的岳父大人的财产今后全部归我所有。”
“不是还没结婚吗?到最后一刻,我都有抢婚的可能。再说,就算你娶了花蕾,夫妻共同财产中有花蕾一半,我吃的是她那一半不行啊。”
“你还气我,信不信我给你一符咒,让你当三年石公公?”包大同不厚道的c屡次以自己的法力相威胁。
花蕾拉着他道,“你别逗他了,让他好好吃,不然会噎死的。可是石界,你多久没吃饭了?”
石界正对食物凶猛进攻,没时间理会,只伸出一根手指。
“是一天还是一餐?”花蕾问。
“一天。”
“你忙什么一天不吃饭?”花蕾瞪大眼睛,立即打开冰箱,再帮他找找看哪些东西可以吃。
“还不是因为周思思那个案子。”石界的话令花蕾的动作停住了,包大同也一起看向石界。
“有什么新进展?”他微眯着眼,立即正经起来。
石界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两口,看花蕾又给他煮了一碗泡面,在等面凉一点的时间,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周思思那案子一看就离奇,毕竟据尸检结果可说判定她死去多时,而且自警方介入后。她的尸体快速腐烂,可是当天那么多人看到她,实在大违科学常识。”石界叹了口气道,“但是有人就是不相信灵异现象,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就是研究这问题,偶尔的闲暇时间我还在查电子档案,根本没时间吃饭。晚上才要回家。又听说在别的区有一个昵称小武地人死了,也是那天参加同学会的人,是昨天发的案,结果我跑去看了看。天哪。死得实在太恶心和恐怖了,而且是密室杀人案,没有一点线索可循,凶手像是化在空气中消失了。”
“小武?”花蕾吓了一跳。“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呀,他和思思在大学时代相识,之后就成了思思的男朋友,听说他们在毕业后也没有分手。”
“耶?这情况还没听说。很重要哦。这案子才发,死者的身份虽然很清楚了,但是社会关系还没有调查。”石界道。“如果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情况就值得注意了。难道两件案子有牵连?难道是仇杀?情杀?假设是女鬼杀人,凶手消失在空气中就可以解释了。”
包大同皱紧眉头。“附在周思思身上的那个叫罗甜地女鬼,看气息不像是新死的人,至少死了超过五年,那时候周思思和小武才还没有相遇,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也许是周思思的被杀c被附体事件地知情者。你们想,既然是情人关系,应该经常在一起,也许他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线索。”
“那他怎么在警方调查的时候不说出来?”石界懊恼的一拍大腿。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没意识到,也许是不相信警方,这都有可能。”包大同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他死了,否则对我们尽快调查出周思思的死因和罗甜的来历都大有好外。可是
“如果有,要立即保护起来,否则罗甜可能继续杀人,来湮灭她存在过这个世上的证据。”石界道。
“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一愣,“难道你没有查出全国地旅游城市出过什么鲨鱼袭击人类致死的案件吗?或者不是鲨鱼,听说也有变异鱼类咬死人的。而且你不是说,可以查一下户籍和死亡纪录吗?”
石界摇摇头,“都查过了,没有,看来当初地鱼类袭击人类致死地事故是被瞒报了地,我甚至想到是不是罗甜不是死于海边,而是在其他江河湖泊出的事,所以也查了一些,到现在毫无头绪。至于用她地名子查户籍和死亡纪录,根本没有搜索结果。我想,她不是故意说个假名骗你,就是自己改了名子,而户籍上没有纪录。”
这情况就比较为难了,包大同低头沉思。本打算尽快剪除那恶灵的羽翼,先稳定一下局面,再全力对付那恶灵的,但现在看来线索全无,他也无从下手。
只是在海滨城市出事就已经很麻烦了,一个个城市排查起来,即使动用警方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线索,万一是在内水内河出的事,要查到线索简直可称得上是大海捞针。但是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那恶灵正在一边虎视眈眈,假设他所料不错,花蕾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要怎么办呢?
“或者还有知情人。”一边的花蕾插嘴道。
“怎么说?”两个男人一起问,不过因为石界开始吃泡面,声音比较模糊。
花蕾仔细想了一下,“周思思和小武是情侣关系,这是肯定的。虽然好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思思这样优秀的女孩会选择小武,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为什么大家会意外他们在一起?”石界插嘴道,“他很丑吗?原谅我这么问,之前我没注意过他的长个,但他被杀后我看过现场勘验的图片,他的脑袋全扁了,眼珠子
“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你,石界,快别说得那么详细,你还在吃东西。”花蕾阻止他说下去,“小武长得是挺帅的,可是他的气质太文弱了一点。就是
“伪娘。”包大同帮她总结。“喜欢这种男人的女人一般是很强势的。周思思是不是这个性格
花蕾点了点头,“如果大同刚才的猜测是正确地,小武之死不是情杀或者仇杀,而是因为知道某些线索才被杀,我觉得我的其他两个同学也很有危险,因为小武有两个好朋友,当年在学校中,小武。小瑞c牛伟c周思思是有名的四人党,做什么事都一起的。虽然已经毕业了好几年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但那天我在参加聚会时听到牛伟他们三个人说起过周思思。”
“啊。这样说的话,有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感觉哦,快说快说。”石界催促。
花蕾回忆了一下,但对那三个同学的感觉很模糊。满脑子都是在洗手间中周思思,或者是罗甜地可怕样子,还有白色的尖牙c翻腾的水,剧痛感。这些东西像噩梦一样盘踞在她的记忆中。她用力甩头,把这些景象全部屏蔽,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三个同窗地对话。
“他们说起几个月前的一次海边旅行。然后似乎是说思思回来后变得神神怪怪的。而且还和小武分了手。好像还提到过海边厕所,大概就是这样。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当时思思入场,好多人在低声议论,我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石界开口道,“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推论为:四个人到海边旅行,在海边厕所发生了奇怪地事,然后周思思回家就和小武分了手,行为举止还变得古怪。”
“是非常非常古怪。”包大同道,“当时她的装扮和行为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身上鬼气浓烈,居然还差点魇到花蕾。”
“这也就是说,当时的周思思已经死了,是罗甜占据了她的身体。而罗甜杀小武,是因为小武可能知道她地来历,她不想被人查出来。那么,小瑞和牛伟也有危险?”说到这儿,石界腾的站起来,立即打电话回警局,找人保护那两个知情者。
花蕾听着他急切的声音,看了看包大同,问道,“真地不是情杀或者是仇杀吗?也不是在内河和内水发生地凶案?我刚才有个变态地想法
包大同听她说得紧张,微微一笑,轻轻拥她入怀,“你梦魇中地可是长长的尖牙,人再凶残也长不出那样的牙齿。虽然罗甜有在内河或者内水出事的可能,但我始终坚持认为这是鲨鱼袭击人的事故,因为这和你脑海里出现的幻像比较接近。破案也好,捉鬼也好,总是应该先对概率大的可能进行调查。”
花蕾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听包大同又道,“情杀和仇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从他们的年纪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因上辈恩怨而杀人的也有,暂时不能排除。”
“那我们要怎么办?”
“找到小瑞和牛伟,问问他们是去的哪里旅行,遇到了什么事?”包大同微眯着眼睛,“当然,这要在来得及的情况下,否则我们就得调查他们周围的人,以获知他们在什么时候去过海边旅行。”
“你是说他们
包大同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如果罗甜真的是要杀掉所有可能知道她来历的人,昨天是小武,今天就轮到小瑞和牛伟了,但愿我们来的及。”
“她为什么要杀掉知情者?她已经是鬼了,没人再能害她了不是吗?”
“她是怕被收掉,怕被人知道她的秘密。对于魂魄来说,知道她的生前事,拿一点她生前的东西,对捉到她是极为有利的。那天的情况让她明白早晚要被收服,所以提前斩草除根。”包大同道,“可惜啊,她之前可能是个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害人者。为什么很多魂魄都有这样的改变,难道因为力量增强,就可以随意摆布人,就像他们曾经被随意摆布一样?”
花蕾看到包大同的痛心,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此时石界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电话和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我们得走一趟。”他对包大同说,“因为之前周思思那个案子,在场的所有证人都留下了电话号码,包括小瑞和牛伟。可是刚才局里的同事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这两个人住处附近的巡警也发现他们不在家。我想他们可能意识到什么,逃了,假如他们真是知情者,我们得先罗甜一步找到他们。”
“怎么突然起雾了。”牛伟瞪着前方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声音有点哆嗦,“夏天还没完全过去,怎么会这样?”
“快倒车。妈的,真是邪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瑞骂道。
牛伟没说话,连忙照小瑞说地做,也顾不得是在高速公路上。迅速倒车,离那片怪雾远远的,然后掉转车头,逆行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小瑞则污言秽语不断的骂出口。因为他听人家说过,如果骂脏话,“好兄弟”们就不愿意上前,骂的越难听越好。
其实他很怕。牛伟也是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听到小武的死讯后仓皇逃跑,打算跑到外省去避避风头。毕竟如果魂魄要跋山涉水的追击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除非
想到这儿。他连忙扭头看看,见车后座上除了堆着他们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具外。什么也没有,车后厢刚才是他检查过的,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还在车后窗上贴了一张符,是他听到小武地死讯后立即到一家香火很旺盛的道观求的,黄底红字,笔迹张牙舞爪,看着很煞气c很威风。
是思思吧?一定是她!她报仇来了,因为那天晚上,他们没有人陪她去厕所,还吓唬她,不知道她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死了,现在不肯放过他们。幸好那天没有和小武回家,不然他和牛伟也死透了。
“现在怎么走,这条路是唯一能到b市地。牛伟指着前面的一个岔路口,正是他们上一号高速公路之前的路段。这标志
终于结束了逆行,离开这条起了怪雾的高速公路了。己地声音平静点,但总显得紧张,声调有些尖锐。
“随便开吧,只要离开这里就好,管他b市还是c市!”小瑞又疲惫又烦躁,现在他们正在深夜的公路上行驶,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但他们没的选,只要摆脱了思思就行。
牛伟“嗯”了一声,开着车横冲直撞,把一号高速公路甩在身后,只捡明亮地地方走,不管会开到什么地方。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都被深深地恐惧抓住,都想摆脱那可怕地回忆,但从海边回来后的一幕幕却挥之不去。
又开了一会儿,牛伟无意间瞄了几眼后视镜,每看一眼都感觉心惊肉跳,那张符在黑暗中显得无比鲜艳,不过他没觉得多么安心,总觉得那红字像是流血一样,正从后窗玻璃上汨汨划过。
“走了这么远,没事了吧?”他感觉这沉默像要压死人了,终于开口道,“过了不少桥啊水啊地,还有很多十字路口了,我想现在咱们已经出市了,那个
因为他突然说话,小瑞一哆嗦,“不知道,继续开,越远越好。”
牛伟点了点头,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的,左右看看,这才发现路上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其他车辆,“这是什么破路,怎么越走人越少?”他说出心中的不安。
“废话,这都几点了?”小瑞看看放在车前台上的电子时钟,鲜红的字体跳动着,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开了那么久了吗?”牛伟喃喃的道,“我们可是下午就出来了。”说到这儿,心里一惊,连忙看看油表,发现油已经快耗尽了。
小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们只想着跑,完全没有计划,一路上慌张的只是想离本市远远的,连油也没加过,如果这个时候没油熄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是在哪儿里,要怎么办呢?会不会被追上,然后在这么僻静的地方遭到屠杀?!
“别乱想。不会的。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么远。”小瑞安慰着牛伟,或者说是安慰着自己,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外一看,就见路两侧除了路灯白惨惨的发着光c还有远处影影绰绰的树木外,真的什么也没有,放眼旁边别的公路倒偶有灯光闪过,就好像他们被隔离在人世之外。或者开上了一条别人看不到c也进不了地路。
这想法让他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再往外看。忽然,一个白白的东西映入眼帘,之后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一号高速公路。
他的心骤然揪紧,忙问道,“刚才我们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是吧?现在是哪儿?”
“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但确实是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妈的。我严重违反了交通法规,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录下来,这样我麻烦大了。”牛伟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因为这时候路忽然黑了起来。似乎是电力不足,光线比较微弱。
“别管你的麻烦了。”小瑞流下了冷汗,“我们的麻烦才来。刚才我看到了路牌。如果没看错。这条路还是一号高速公路。”
牛伟一惊,手一松。车子差点打滑,他努力看向车外,但高速公路地样子都差不多,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不常出远门的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
“也许一号高速公路有多个岔口也说不定,我这样七拐八拐就绕进来了。”他拼命说服自己,“又或者你就是看错了,别忘了你的近视程度。”
“但愿。”小瑞叹了口气,无意识的盯了一下油表。油量下降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抛锚了,可这时候也不能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开了一会儿,一直也没有路牌出现,两人略微有些安心。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歌声响了起来,就在车内。两人吓了一跳,都大叫了起来,车子也是一抖,差点撞上路中间地隔离带,而那温柔忧伤的歌声悠扬飘荡,唱个不停
等待不难,时光总是不长不短,你无波的心情,比我的泪还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