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到今天的这个时候,才全无了顾忌。
上海的“炎虎帮”,群龙无首。阿来特地回了一趟上海,他本来是想让阿德留在上海做“炎虎帮”的龙头老大的,但是阿德说什么也不肯,硬是要留在阿来的身边。
“来哥,生,我要跟着你一起,死,我也要跟着你来哥!我的命是你给的,我阿德这一辈子,都会追随着你!”
阿来看着阿德,自有一种感动,在心底。他重重的把手搭在了阿德的肩上,久久不语。
“阿德,接下来,我可能真的要带着你出生入死了,你不怕吗?”阿来问。
“来哥,你这是什么话!我阿德为你出生入死,什么时候皱过一次眉头!”阿德有些嗔怪的说道。
“好兄弟,若是我死在你前头,来世,还要做你的兄弟!”阿来用力的捏着阿德的肩头,眼睛里,闪着无声的泪光。
于是,他把野猪和瘦狼都留在了上海。野猪和瘦狼最初是不太情愿的,但是,无奈于阿来的坚持,只得留下。
前几天,又听说清弦,也离开了汉口。
阿来起初在听到沈清弦离开的消息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吃惊。他在内心里,是有些责怪沈清弦的,连离开的消息都不通知一声,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真的是太不像话了!亏得自己为了找她,找了那么多年,好容易相见了,这会子又跑得不见了踪影。
这小妮子总是这样,常常都会做出一些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来。阿来总是很迷惑。他时而会觉得自己了解沈清弦,时而又觉得他根本不了解她,而有时候。她那么柔弱,有时候却倔强的有她自己的主张。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按说。阿来的脾气也是有够倔强难缠了,但不知为什么,在面对沈清弦地时候,他依然会觉得好像底气不足一样的害怕她。这个小妮子,明明是比自己小。却好像是自己的妈妈或者是姐姐一样。真是了不得。
阿来无奈地笑笑。
不过,又听楚星朔说,她现在,在一个小村庄里,做了教书的先生,一颗心,便放了下来。由衷地替她高兴。
而今,所有与自己相关的重要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的身边。不在身边。最好,不然的话,阿来是放不开手脚去做事地。有他们在身边。阿来会永远有着顾忌,为了保护他们。他要付出更多的注意力和心血。
跟着自己。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在这一刻。他大可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多么的不容易,他盼了那么多年,像条狗似的流浪在人间,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等到,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找到那个杀了他全家的罪魁祸首!
所以这会子,阿来冷冷的看着刑探长,多年前地那一幕又重新在他的眼前浮现,使得阿来将牙咬得紧紧的,恨不能活扒了刑探长地皮。
“刑探长,”阿来慢悠悠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就是你一直怀疑没有死掉地那个萧家地小儿子——萧天佑。”
刑探长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双八字儿眼,立刻瞪得圆了。
这这件事,终于给他料到了。早就告诉那老小子,斩草一定要除根地,只要留下一个活口,那么日后必将受其乱。看样子,自己的小命儿,定是要不保了
想到这儿,刑探长忙不迭转了转他的小眼珠子,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说道:“原来你就是萧家的幸存者,真是太好了!我找了你好多年,终于把你找到了!”
“少来这一套!”阿来用枪,重重的顶了一下刑探长的脑袋,吐了他一口,怒道:“你当然是在一直找我,找到了我,好直接杀了我灭口,对不对?”
刑探长给顶得快要坐椅子上栽倒下去了,他忙调整了一下身子,全身,都已经被冷汗弄得温淋淋的,头发都打成了缕,像是冲了一个凉水澡。
“刑探长,我已经叫人去到你的府上了,听说你的小姨太已经有了?”阿来的唇边,又泛上了一层冷笑,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听说,有高人算出来,这一胎,是个男娃。刑探长,你盼这个儿子,盼得也够久的了吧?”
刑探长的全身又一哆嗦,他连忙哀求的看着阿来,乞求道:“阿来兄弟,你可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啊!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本来与我的关系也不大呀!你知道,我这职位,看上去挺威风的,其实谁都可以骑在我脑袋顶上拉屎。我也是一时官迷心窍,想保住我的乌纱帽呀!当年,当年我也是受人所迫啊!”
“受人所迫?”阿来挑了挑眉,道:“受什么人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