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道:“欺负老子没文化,你们年轻人不是常说,每一个美丽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日到想吐的男人吗?”
苏乐张大了嘴巴:“师父,您可真庸俗。”
朱老二咧嘴笑道:“大俗即是大雅,话糙理可不糙,小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教你一道自创菜品,明天能否给我争口气,全都指望这道菜了。”
七月初三,上午九点刚过,位于东亭老街上的宴喜堂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闹,一辆接着一辆的豪华汽车在门前停车场停下,宴喜堂的主厨曹树生身穿白色绸缎中式短衫,下穿灰色长裤,站在门前负责迎宾,和他一起的还有苗随意的三弟子钱贵生。
西南厨神苗随意生平正式收过的徒弟一共有五个,大弟子沈万堂,二弟子朱大成,三弟子钱贵生,四弟子梁再波,五弟子茅国远。老四梁再波曾经在苗随意去世后担任过宴喜堂的主厨,十年前因病去世,沈万堂和朱大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各奔东西,三弟子钱贵生如今在南武市政府一招担任总经理,是这群弟子中唯一走上仕途的人,已经彻底脱离了厨师行列,五弟子茅国远在安远市白鹭苑度假村担任主厨,这次也是专门从安远驱车前来。
至于现在担任宴喜堂主厨,掌管后厨的曹树生,却不是苗随意正式的弟子,所以在今天这种场合,他显得非常低调,即便是迎宾,也识趣地落在钱贵生之后。
钱贵生在市政府一招任职,毕竟见惯了场面,他笑着迎接诸方来宾。
最先到达的是南武烹饪联合会主席,美食家马德良,钱贵生和他也是老朋友了,看到马德良的黑色君威刚刚停下,就已经迎了上去,等马德良从车内出来,热情握手道:“得良兄,您来得可真早!”
马德良五十二岁,保养得很好,面似银盆,脸色红润,和钱贵生握了握手道:“宴喜堂弟子比赛厨艺,实在是南武餐饮界之盛世,我当然要来,呵呵,我那宝贝侄女儿呢?今天我特地早来给她助威的。”
马德良和钱贵生之间还有一层关系,两人是未来的儿女亲家,现在钱贵生的女儿钱小红正在和马德良的儿子马元涛谈恋爱,婚礼都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
曹树生过来跟马德良打招呼,南锡餐饮界的基本上没有不认识马德良的。曹树生在心底私下认为马德良是肯定会偏向钱小红的,厨艺比赛其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标准,这些弟子的水平虽然参差不齐,可毕竟差距也不是太大,这样人情分就在其中占了相当的因素,师父那把斩云刀,所有弟子都想得到,曹树生也不例外,他身为宴喜堂的主厨,却没有掌握师父生前最富盛名的三道名菜,这不可谓不是一个莫大的遗憾,只可惜今天的厨艺比拼是在师父四名正式弟子的传人间进行的,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想到这一层,曹树生内心中就不由得有些不平之气,师父和四师兄先后去世之后,宴喜堂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况,当时大师兄沈万堂不知下落,二师兄朱老二却拒绝了师母的邀请,至于三师兄钱贵生,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厨艺之上,自然不舍得放弃仕途和前程,五师兄茅国远也说有事在身无法前来,其根本原因还不是嫌师母给出的薪水太低。
也只有曹树生硬着头皮将宴喜堂这副担子扛了下来,他虽然没有被苗随意正式收入门下,可毕竟也是跟在苗随意身边学了十二年,在心理上早已经是苗随意的徒弟,当年苗随意死的时候,他也披麻戴孝彻夜守灵,宴喜堂在他的手上虽然没能发扬光大,可一直也维持着正常的运作,这些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师母齐翠婷过去也常在他面前说,说在她心中曹树生和其他弟子没有任何分别,还说在她心底和曹树生更亲近一些,现在看来全都是谎言,只是她用来笼络人心的谎话罢了。
一辆灰色的帕萨特和那辆君威并排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正是盗门小刀会云安分舵的扛把子谢云安,他仍然戴着老花镜,花白而稀疏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司机是他的侄子兼副手谢忠良,这小子也是小刀会新近崛起的优秀人物之一。
谢忠良锁好车,拎着一只黑色的皮箱,紧紧跟在叔叔的身后。
谢云安刚刚下车,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驶了过来,因为这辆车实在是太过招眼,一出现就将所有人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于是谢云安的出场就被映衬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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