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五年,三月二十日,宜嫁娶,搬迁
蜀国上下一片喜庆,今日是摄政王成亲的日子,谁人不知,蜀国的这位摄政王已经二十又三,是该成亲的日子了。ziy一u
让人八卦的是,摄政王要娶的那个女子一一一一竟然是侯府的千金。
先不说这位千金自小被赶出侯府生活,前些日子满了二八才好回来,就是侯府与摄政王的私仇恩怨也被一一提了出来八卦了一遍。
要说侯府的那位三小姐也是个有手段的,刚回来不久竟然便勾搭上了人人敬畏的摄政王爷。
本来以为摄政王那样的男人就该是终身不娶,让人敬仰。
这一场婚事,是不让人看好的婚事,许多人都觉得正是因为侯府和王府的恩怨,才让这一对人聚在一起,将来必然是要散的。
此时的黎裳一人独自坐在在花轿上,心里愈发的不安。
黎翰林这些日子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若不是看见了地下室的那种场景,黎裳真的以为他只是因为心里不支持她与萧衍的婚事。
但黎翰林,还有整个侯府也是,都没有外人看来的那么简单,这一群人野心勃勃,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一定。
“小姐小姐。”轿外事夏儿娇嫩的声音:“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都不无聊吗?”
黎裳双手拖着下巴:“无聊,无聊死了,能怎么办,我能逃婚吗?”
她不过说一句玩笑话,夏儿这小丫头的一张脸马上就惨白惨白的:“要是小姐逃了,又被王爷抓回来了,那我们就死定了。王爷一定不会饶了我和小姐的。”
王爷可能会饶过小姐,毕竟小姐也是他的娘子,但是她就死定了
“可是小姐要是想要逃婚的话,那,那夏儿陪你一起走!”
小丫头面露坚定。
“傻丫头。”黎裳微微一笑:“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认真好不好?”
不过仅仅从这些小细节中,黎裳就可以看得出来,夏儿这个小丫头是多关心她这个小姐了,明明萧衍的脾气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夏儿的笑脸微微一红:“小姐就只会调侃奴婢。”
“王妃也只能调侃调侃你罢了。”风吹起马车帘,元策的脸出现在另一侧。
黎裳无语:“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元策眼观鼻鼻观心:“王爷让属下来照看着您。”
一句照看说的道貌盎然的,其实不就是派他来看着她吗?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真能在他面前没了不成,照看什么照看。”黎裳没好气地道,就是觉得萧衍实在把她看得太紧了。
元策其实很无奈啊,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王爷就是如何都不放心,在王爷眼里,这个女子可滑头得紧,一不小心或者一时有什么别的想法。指不定马上就跑了。
不看紧点儿不行。
照元策对黎裳的认识,这定义还真丝毫不差,这个女子可不就是这样的吗?简直不愿受任何束缚,这样的女子嫁给王爷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谁让王爷就是喜欢她呢!
不管外人是怎么说的,但是元策就是知道,王爷喜欢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那个时候,她们所有人都喊他做无忧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女子穿着喜服,蒙着喜帕的模样,就那喜帕下的模样,一定很美吧
黎三小姐确实生的很美,略施粉黛一定很好看。
“三小姐,王府到了”
黎裳微微一愣,看着眼前多出的这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伸手挽了上去,心中一片温暖。
“小心点。”男子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黎裳大步跨过一个火盆,听见喜旁在一边说话的声音,却难得不觉得聒噪。
可能是因为心里太平静吧。一切担忧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全世界如果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该有多好。
“拜天地!”
黎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结婚,会是以古人拜天地的方式,本以为会在某个教堂,穿着婚纱,她的意中人穿着西装,然后现场放着婚礼进行曲
虽然和想象的大不相同,但其实也不错。
“咳咳咳”
黎赏听见了一阵咳嗽的声音,咳的毫无规律,听着都替人觉得难受,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堂上坐着的人。
在喜帕的遮掩下,她只能看见一张模糊的影子,看得出来的是,这个人,很虚弱。
“裳儿在夫君的面前看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好。”萧衍戏谑地道。
黎裳撇撇嘴:“我都看不出来他长得什么样好吗?”
这个男人,太会吃醋了
“夫妻对拜!”
拜完天地之后,他们直接略过了拜高堂的这个环节。
毕竟让萧衍去跪黎翰林,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这一场婚礼,黎翰林根本就没有来。
而就算他们来了,黎裳也不会拜他们,对于她而言,那些个亲人,根本就不是亲人,比陌生人都陌生的亲人。
本以为不管黎翰林要做什么,这场婚礼总是会好好的进行下去。
却不料,中途的时候传来了一阵萧笛声,若是清脆悠扬便也罢,但是那萧笛声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简直就是噪音,黎裳听着就觉得很不舒服。
她身边的男人攥着她手的力度紧了紧,黎裳看了看萧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像是在压抑什么痛苦一般。
当下她微愣神,掀开了头上的盖头,担忧地看着他:“萧衍你怎么了?”
这一瞬间,宾客之中传来了惊叹感慨的声音。
没想到喜帕之下的这一张面孔竟是如此的惊为天人!这个黎三小姐。长得真真好看。
眉眼之中还带着点异域风情,让人不由心神荡漾的妆容,和一边的摄政王,真是太般配了!
尽管耳边嘈杂没有规律的箫声让众人心生烦躁,但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去注视这个女子。
她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姓名,真是太大胆了!大胆到让人心生喜欢。
“本王无碍。”萧衍拧着眉摆了摆手:“不必担心。”
说着,他目光微转:“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黎裳微愣,转眼一看。发现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围起了重重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长相都极为普通,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一种。
只是各个目光阴森,就好像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你们是什么人!”黎裳脸一冷,毫不客气地问道。
胆子小的客人看见这样的场景立马都跑干净了,而这群人的目标显然也不在他们,就算那几个客人跑了,他们也并不曾关注到,甚至就像根本没发现一样。
奇怪的是。哪怕他们都已经出现,那让人暴躁的箫声依旧没有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裳总觉得萧衍的神色有点怪怪的。
男人将一声喜服的女子搂在怀中,推到了身后,小声道:“若是大婚之日见血了,裳儿可会怪本王?”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男子微笑,他的裳儿果然不一样,一点儿也害怕。
箫声一阵急促,那些男人都疯魔了一般地朝黎裳身后地方向抓去,黎裳拧眉,转身一记秋风扫落叶,将那个男人踢倒在地。
眼见着他抽搐了一下,黎裳觉得这看起来诡异极了。
却见那人要攻击的便是黎裳之前一直关注着的病弱男子,此时见他一身明黄长袍,身材孱弱,应该是久病之态。
“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走?”她将男子推开,可能是因为力气用的太大,让黄袍他踉跄了两步才走了出去。
见在场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黎裳才微微松一口气。
前世作为特工的职守便是减少群众的伤亡现在便习惯这么做了。
那边萧衍的脚边躺着两名男子,已经死绝了。可后头源源不断地有人涌上来。
于此同时,摄政王府的所有守卫涌了上来,将那些刺客围在中间。
随着箫声地涌动,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畏惧和死亡的接近,越挫越勇。
看着这一幕,黎裳才知道,这些人,可能已经被控制住了
她想到了黎翰林,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她的手中一点儿武器也没有。只能徒手去打这一群人。
萧衍并不想让她动手,只身将黎裳护在了怀中,单手和这群人打了起来。
黎裳在他的怀中,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难得有人,将她的安全放在了第一步,可她也看到萧衍的转态是多么不对劲
若不然,一个正常人的脸色怎么能变成这样,好似面上凝了一重黑雾一般,黎裳的心里担忧,语气十分着急:“萧衍,萧衍你怎么了?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你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