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
去?不去?回?不回?再接近他?远离他,开始新的人生?舍得吗?不舍得又如何?勇敢些?还是不要那么愚蠢,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路小凡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仿佛两边全是深渊,她无论如何是死路一条。太难决定了,她要怎么做?
就这样,她枯坐着,宛若一座雕像,直到刘春力回来。她仍然无法决断。
“你怎么了?”刘春力担心的问。“谁欺侮你了?”他宁愿这外甥女哭哭啼啼的,也不想她这样表情呆滞,仿佛魂都被人抽走了似的。
“刚才……江东明来了。”路小凡声如蚊蚋。可刘春力还是听到了。
“他人呢?!”他立即就火大,捋胳膊,挽袖子的非常暴躁,“民间俗语说得好。有钱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跟计家有关的尤其是。我早看姓江的小子yīn阳怪气的。一脸欠抽样。那混蛋人呢?跑哪儿去了?”
“已经走了。”路小凡指指门外。
刘春力泄气,呆愣了片刻后坐在她身边,不住的上下打量,“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惹你生气?”
“没有。”路小凡一脸迷迷瞪瞪的模样。但摇了摇头,“可是,他邀请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计家?计家!”刘春力跳起来。“他是傻了,还是瞎了。看不见计家以及计家的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他怎么有脸说这个话?他以什么身份说这个话!你怎么回答他的,直接打跑了对不对?”
“我没有打他。”路小凡再度摇头,举起江东明给的那张名片,“我也没回答他,只是答应会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不去!坚决的不去!”刘春力夺过名片,唰一下撕成两半,扔到地上,还泄愤似的踩上两脚,“小凡啊,人要有骨气知道吗?你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街边流浪动物,你是个人,一个姑娘,还是个好得冒泡的姑娘!他们打着灯笼都天下难寻的,凭什么让他们呼来喝去!”
“我……”路小凡嗫嚅。
“我什么我?你不是活动心思了吧?不是吧!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刘春力火大得很,上前拎住路小凡的耳朵,尽管舍不得大力,仍然害得路小凡站起来,双手护着耳朵,不敢和他戗着劲儿。
“疼疼疼!”
“不疼你不长记xìng!”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松了手,“你忘记计肇钧是怎么伤害你的吗?这还没几天,你就忘了?我知道你心软,可你得软得是个地方。既然分手了,就两不相干,计肇钧是上天还是入地,你管他去死!”刘春力暴吼。
本来,路小凡始终拿不定主意。她本来就不是个果断的人,像主动争取啊神马的,根本不在她的字典里。何况,还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万没想到的是,刘春力最后一句话却猛然刺激到了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她不想去争取一个男人,但是她想争取一个真相!就冲那些闹鬼的事,若真有什么危险的黑暗秘密呢?就算做不成情侣,她也不能忍受计肇钧去死!
“小舅,我想好了。”她突然说,抬头,然后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和小狗小猫在向主人讨食时的模样完全重叠。
“你说!”刘春力声音都哆嗦了,因为有很不祥的预感。
每当他那才小半岁的乖乖外甥女露出这种神情,他都没什么抵抗之力,完全的软肋啊亲!
过了数秒,“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要知道他们租住在城郊结合部的破旧楼房,住房多,小摊小作坊也多,所以永远是那么嘈杂。最人声鼎沸的时候,两个人对面说话时也得嚷嚷。
然,就在这种情况下,附近的都听到一声不男不女的哀嚎。听不出具体是从哪幢楼传出来,却刺破每个人耳鼓。
“怎么了?咱们这片建屠宰场了?这时候杀猪啊。”
“这不是猪叫,是人叫。”
“出什么事了?这么惨烈,别是强*jiān凶杀案吧?快报警!”
不知情的人们议论纷纷,没人知道,这其实只不过是刘春力听到路小凡的决定后的反应而已。
不过随后接到电话的江东明却很高兴,“谢谢你这个决定。你准备准备,等我安排好了就去接你。”
放下电话后,江东明去办公室内的卫生间洗手。刚才为了控制自己的声音和情绪,身体太紧绷,结果咖啡撒了一手。
凉丝丝的自来水带走微烫的不适感,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擦干手后又整理了下头发,然后是领带。
他的眼里,开心掩饰不住,“果然,要破一个死局就是需要外力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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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第一更。
和大家报告一下,突然得到消息,下个月开始,66要进行美人谋律那本书的剧本。但尽管会忙得飞起,仍然会拼尽全力保证能九月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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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抱抱大家。
谢谢。L
☆、第四章 三个老头
三天后。
正是周末,计肇钧按惯例,若非被工作困住,是要回计家大宅一趟的。尽管他心里非常不情愿,可仍然不会找借口躲避他应该履行的义务。
他就是这样的人,经常强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说不好听点,这简直是自虐。但从好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很有责任感且格外自律的人。
这种男人,一般都很可靠。
不过令他不满的是,他才要步上主屋的台阶,迎面就看到朱迪姿态优雅的站在那儿,脸上还挂着矜持又适度的微笑。身上,居然穿着专业的护士服。
计肇钧皱眉。
这笑容让他讨厌,因为看起来虽美,标准到从各个角度看也毫无瑕疵,但却虚伪无比,好像脸上挂了个厚厚的面具。被黄昏的光线映照着,甚至有些yīn森。
不像小凡,连笑起来的样子都那么温软,让人的心都能顿时舒缓下来。
“这是我家,并不需要你迎接。”计肇钧冷冷的道。
“计先生,我不是迎接您。”朱迪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却流露出一点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