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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脸色就yīn沉了下来。她把放着“平安无事牌”的锦盒收好,随后就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她那样愤怒,脸色狰狞扭曲,把杏儿和苹儿吓得躲在角度,一声也不敢吭。到后来,看冷玉没有停手的意思,杏儿再不敢旁观下去。
大姨娘管家极仔细,屋子里哪怕一个水杯,都是登记在册的。无缘无故损失这么多,到大姨娘那儿没办法jiāo待。到时候三姨娘不吭声,责任就得落在她和苹儿身上。既然早晚要挨顿好打,倒不如拼着责罚,能保住一件是一件。
无论如何,总比二姨娘的桃儿和梨儿好些。二姨娘一没,那两个丫头不久后也“病”死了。
“姨娘,您就歇了手吧。”杏儿跪趴下去,抱着冷玉的双脚,也顾不得碎瓷碴子割伤了膝盖,鲜血涌出,钻心的疼,“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气,可也犯不着损毁自个儿屋里的东西。”
苹儿也跑过来跪哭道,“屋里的东西还是因为侯爷常来,这才置办下的好物件儿。若是侯爷没得用,还不是姨娘着急。好姨娘,您要是有气,打奴婢们几下,骂奴婢几声便罢,好歹别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我气个什么劲儿?”冷香拿起一个白瓷双螭双联瓶,轻轻抚摸着,似乎很是喜爱,“我又有什么可以生气的!”最后这句,声音陡然回大,两手奋力把瓶子掼在顾上,摔个粉碎。
“得了侯爷的心又如何?手底下想活泛点也不行。买点什么。倒要一个小辈的接济,真是有脸面啊。”她发作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倒叫那前窝的崽子随便花用,凭什么?这府里。将来指不定要靠谁的钱财才能过活,不巴结我倒罢了,还要踩几脚吗?”
她倒忘记了,她所指望的财富,也是从霍红莲那里谋来。只因为她行了恶事,就如此心安理得的把霍红莲的嫁妆划为自己所有。不得不说,有的人的脑回路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姨娘。您小声点。”苹儿急着劝道。
“怕什么!”冷玉狠声,反手打了苹儿一个耳光,但到底放低了音量,“我就不信。这院子里有谁敢去嚼舌根子。侯爷从不管内宅的事,难不成那位还把手伸到我院子里?”
杏儿和苹儿忍着痛,见冷玉似乎暴发过了,不敢再多说,只默默流泪。
冷玉后退几步。缓缓坐在椅子上道,“别嚎丧了,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若侯爷过来,问起这些东西……只说是我私下卖掉了。换了银子使。”
杏儿和苹儿惊讶的抬眼,有些不敢置信。随意变卖府里的东西,可是大过错!
“姨娘……”杏儿嗫嚅,微抬眼,和苹儿jiāo换眼神。
三姨娘,可不是气疯了吧?
但冷玉的神色却yīn冷平静,“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其他,一概推说不知。”
那丑八怪管家是很严苛,府里的丫鬟出去,甚至要搜身的,免得夹带。但她出门,就不信哪个敢拦、敢验。
她摔砸东西,!然是心中有无名火要发泄,但最重要的是,她得给购买“平安无事牌”所需的银子,找个来源。
侯爷此人,把虚伪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让他知道是借银买来的礼物,他肯定会还回去,还会生她的气,认为她下了他的面子。但若是说成她千辛万苦的筹来,甚至不惜违反家规也要讨他欢心,她可能表面受罚,但实际上却能捞到好处。
砸了东西,说成典卖出去,由此弄来的银子,又拜托水大小姐买来的海外珍品。当然,她会自首,主动要求惩罚,一出苦ròu计轮番演出来,她的所得必然更多。至于说为什么不真的把东西当了……那是因为会有迹可循,而她要断绝所有线索。
“还不快去!”看两个丫头哆哆嗦嗦的不动,冷玉立目,“做得若好,等你们姨娘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你们也就抬头挺胸了。”说身,出屋。
杏儿和苹儿连忙站起来,顾不得腿疼得站也站不稳,只互相扶持,苍白着脸,对视。
“杏儿姐姐,咱们可想个法子,看能不能调去墨玉轩吧。”苹儿哭道,“我听那院的粗使小丫头说过,水大小姐看着冷淡,可对底下人非常好,从不打骂。内院,还经常听到小姐丫鬟笑成一团,别提多合乐了。”
“快歇了这没用的心思。”杏儿叹气,眼神是绝望的冷然,“先不说人家缺不缺人手,单说咱们这位……绝不能放手的。倒不是多喜欢咱们,你还不清楚吗?她就是自己过不好,也要耗死别人的主儿。好歹,现在咱们还有命在,不像桃儿、梨儿……”
苹儿闻言,就打了个哆嗦,惊恐地道,“姐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三姨娘早晚和二姨娘是一个下场。那时候咱们,是不是也要陪葬?”
杏儿不说话,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三姨娘在自掘坟墓。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这念头就是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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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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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想念
温倚云邀请琉璃去游园会,琉璃答应了,连衣饰都挑好了,却到底没有成行。
起因,是旧伤复发。
其实也算不得,只是她的伤口初愈,自己却没太在意,洗澡时沾了水,结果肩膀上的伤和手上的伤双双发作,就此高烧躺倒。
去东津港口却遇刺的事,因为是隐瞒下来了,所以也不能往外说。幸好,还可以以手伤为借口,说是不小心割的,不然连大夫都不好请。否则说不清病灶,对大夫有所隐瞒,又怎么治得好呢?
更幸运的是,温凝之为了显示对琉璃这个义女的喜爱,没叫寻常的大夫,而是郑重请了御医。偏这个御医正是被拎去东津官驿治伤的那位,当场三下五除二,对症下yào,倒是方便得紧。
眼见温凝之等在院子里,身边只留青黛和青柠侍候,琉璃便低声问御医,“不知……临山郡王的伤势如何了?”说完,自己也是一怔。
她管他去死,问这个干什么呢?真是的!况且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好端端问起外人关于未来大伯的事情,实在是有够怪异。可是,大约是还在病中的关系,她说话没过脑子,张口就问了出来。又想想萧十一终究救了她的命,很快就心下坦然。
那御医却叹气道,“郡王爷实在任xìng得很,那么重的伤,还损伤了肺叶,本该好好调理才对。哪想到他却不肯听话,非要和老夫一起回的东京都,昨天……”后面没说下去。难不成要当着未来晋王妃的面,说临山郡王才一回京就喝花酒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