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但你放心,这才是开始呢。”琉璃安心写着字,头也不抬,“萧左会很快下旨,让霍家军解散,然后大大封赏,给点甜头,让兵将们解甲归田种地去,再让程格待在宁安镇,封个很高的虚衔,让他当光杆司令。”
“他想得美!”青柠嗤之以鼻。
琉璃停下最后一笔,笑道,“是啊,他想得挺美。可正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再说了,就算咱们肯,阿鲁台也不肯善罢甘休。圣旨到达宁安之前,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供发生变化呢。”她从开着的窗子,望向院子。
五月里,夏景尽现。到处一片苍绿,满园都是花团锦簇,就好像几个月前的严寒和遍地白雪皑皑是上辈子的事。其实,大地也好,百姓也好,都是这样,曾经经历生死,面临绝望,但春暖花开之时,生命立即就又蓬勃起来。
世上最伟大的,莫过于此。
可这,不包括阿鲁台。他,死定了!鞑靼人以狼为祖先,阿鲁台却只继承了狼的凶残和狠dú,却丢失了狼的傲xìng与尊严。他、他的父兄、甚至祖辈,因为霍家军的存在而不能越过宁安镇半步。他本人,与姐姐在战场上jiāo手数十次,无一胜绩。
身为男人,他感觉受辱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明面儿上打不过,却不惜出卖身为战士的骄傲和身为鞑靼人的利益,和萧左联手,置霍家人于死地,断姐姐的后路,却绝不能原谅!
多少年了,她的噩梦中还在烧着那把大火,那把吞噬整个霍家的大火。那不仅是烧死数百的霍家仆役和养在府里有军功却伤残的士兵和他们的家眷,还有整个霍家的图腾,掘了整个霍家的根,不亚于刨人家祖坟!这还不算他卖土求荣,让姐姐失去坚守宁安的最后借口。
“阿鲁台肯,临山郡王殿下也不肯吧?”青柠小声地道,吐了吐舌头。
琉璃就有些想笑。
在这次雪灾的救济中,萧十一这个大金主低调得很,绝不主动出面,金银财物全捐给朝廷了,露脸的事都让萧左去做。这让萧左非常满意,所以没留神他暗中下的工夫。
要知道因为天气暴寒暴暖,是引发了瘟疫的。相对于饥荒而言,以及来年春耕的忧愁,来势凶猛又死亡率高的瘟疫更可怕,更令人闻之色变。到底生计好坏,朝廷不能撒手不管。可命这个东西全凭老天,没命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民间又有传闻:十王之子天命之身,他有言在先:只要每个人于自己的本命限期(按属相区分的)虔诚叩拜北斗七星,就能获得福报。
生死攸关的大事,百姓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不过是磕个头嘛。结果,只要能跪拜的,很快就会在家中发现秘密的赠yào,不能说yào到病除,至少是非常有效的。萧左忙得日夜不休,没留意到这一轮风潮。等他发现,想找幕后人时,却连风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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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的更新。
今天的正常更新还是晚上八点左右。
谢谢。
第三十八章 投名状
琉璃自然知道这是萧十一的手笔,自从去年钦天监预言,他就极其秘密的囤积了大量的yào材,还分散在民间各地。名医高手,他自然也招揽了许多,此时这一番巧劲儿,轻飘飘就化解了官府的努力,百姓们都只记得十王赐福了。由此,十王之子是真命天龙的传说更深入人心。
琉璃曾请求他要救助百姓,他答应了,却连这也要捞取政治好处,琉璃简直绝倒。不过如今对她来说,还是得继续等。
果然没过几天,萧左的圣旨还没下,因为在新霍家军将士的奖赏方面,朝臣们之间的争议很大,于是耽误了些时间。而就在这时,阿鲁台却率领十万大军,悍然靠近盐池山地区。他声称,是大赵军侵犯了鞑靼国土,并掳走了他的长子脱脱不花。
盐池山本属中土,曾建有边塞重镇,非常繁华。但在大赵取代前燕时被鞑靼人侵占,一直未能收回。在盐池山生活的汉人,就像低等的牛羊一样受到奴役和伤害。到后来实在没有了活路,大范围的逃难,令盐池山几成空域。直到萧左即位,鞑靼人把盐池山双手奉还,以此作为双方签订友好条约的基础。十几年来,盐池山才恢复生机,哪想到又临兵祸。
盐池山总共才有守军一万,如何面对十万虎狼之师?
萧左大怒,认为程格带领的霍家军贪功冒进,造成如今的危局。大赵才缓过这一轮天灾人祸,根本无意,也不想陷入战争的泥潭。有那见风使舵、喜欢察言观色、揣摩上意的jiān佞之臣就立即闻风弹劾程格,说新的西北军违背圣意、破坏两国邦jiāo、置民于水火不拉不拉不拉……
一切,都只针对程格,却不提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是皇九子晋王萧真。若真论起责任,萧真才是首责才对。他们这样说,似乎是指责程格不服管教,已经脱了朝廷的控制。皇上用人之时。他们不吭声,皇上要杀人,他们很快就递上刀,简直卑鄙无耻到极致。就算是兔死狗烹也没有这么快的。
这时候,威远侯王岳却站了出来。他认为,阿鲁台所说是真是假,尚不能定论。西北远在塞外,不能凭他一家之言就认定局势。
“依老臣看,阿鲁台羽翼渐丰,觊觎盐池山许久,想借机夺回罢了。年前的时候,不是借着十王之子的流言,说要为皇上抓捕谋逆之人。试图东进?皇上英明,未予允许,他这才又生出此等jiān计。”
“可是,他摆出了西北军入侵鞑靼的铁证!”有臣子反驳。
王岳冷笑,“铁证?朝廷至今未收到前方将士的战报。阿鲁台说铁证就是铁证?看起来再铁的证据,也可能是做出来的!难道他不能找自己的人假扮赵军?远隔万里,真相不是这么好判断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侵边掳人真是我赵军做下的,也是他们鞑靼人欺人太甚在先,让他们吃点苦头又如何?请脱脱不花入京为质,也是鞑靼人该的诚意。何错之有?再者,大赵臣下有失,他就兵临城下吗?有的是外jiāo渠道解决,难道他认为皇上不讲信义?哼,他这是明明是逼宫,要强迫皇上表态!我大赵要是忍下之口气。岂不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萧左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他确实不想打仗,因为他这把椅子得来时血腥异常,所以大赵国武力的损失,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目前。能即刻顶上的的能兵强将非常之少。而且通过海运才丰盈起来的国库因为特大雪灾,又迅速空了下去。只是,他好面子,要做明君,要千古流芳,不能让人欺到头上还采取怀柔政策的。那让史书怎么说他?让百姓怎么看他?
再者,他有一层隐晦的顾虑,觉得阿鲁台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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