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出现在这里都懒得去猜测,更别提质问他为什么又一次欺骗自己。
需要问吗?他骗自己没有原因的,就是好骗好利用,仅此而已。
唐糖刚把防盗门打开,还没来得拉门而入,顾昔年就冲到她的身边,按住她推门的手,带着乞求地说:“唐糖,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唐糖用力拍飞他的手,冷冷地直视着他,一口回绝:“不必!我不想跟一个满口谎言的人说哪怕一个字!”
有一句话说的真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唐糖觉得这句话评价自己再合适不过,对一个渣男还抱有幻想,以为他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对自己再次像个傻缺一样上他的当,唐糖用了两个字来羞辱自己:犯贱!
她拉开防盗门,坚决果断地走进了屋里,“咣当”一声,毫无眷念、毫不留情地把顾昔年关在了门外。
顾昔年压根没想到他头一次放低姿态去找唐糖居然会被她这样无情的拒绝,在他的想像中,只要他这样表示愿意重归旧好,唐糖肯定会感动的哭死,在他心里,他始终都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曾经那么辛苦地喜欢着他的唐糖会喜欢上别人,他一直坚定地认为,小暖只是个替代品,有一句歌不是这么唱的吗:找个人来恋爱吧,才能把你忘掉呀。
可是,那一声防盗门被关上时的巨响,震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唐糖,已经在那道冰冷坚硬的铁门后永远离开他了。
顾昔年的心先是一紧,接着一疼。
他僵硬地,难以置信地盯着门板,好像要透过厚重的钢铁,看看里面的女孩此刻的表情。
他退到楼梯口,摇摇yù坠,忽地,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他听见自己在内心疯狂地叫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那个曾无怨无悔真诚地关心过他的女孩彻底离开他了,也许再不会遇上这样一个女孩痛着他的痛,梦着他的梦了!
一想到这里,顾昔年就会觉得心痛的难以自持,每一声喘息都如同哽咽,当他机械地推开楼道门,迎面昏暗的路灯却让他觉得刺眼得几乎让他掉下泪来。
他突然遇见了夏夜,他不齿地睥睨着他。
顾昔年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哽咽,而他还必须逞强,装成若无其事地从夏夜身边快速的走过。
回去的路上,铺天盖地的悲伤像涨潮的海水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因为那些难过无关刻骨铭心的爱情。
当唐糖第一次离开他的时候,他就曾以高高在上,施舍的语气,轻蔑地对她说过:“我只是习惯了你在我的生活里,但是,没有舍不得。”
没有爱,自然不会有不舍。习惯她,只是因为她对他好,仅此而已,那才是他的真心。
而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怨气,他一直认为唐糖是他的,他根本就无法忍受、不能接受她心里有了别人!
他的眼神渐渐yīn冷,似乎正在脑子里蕴酿什么可怕的yīn谋。
天边,皎洁的明月被乌云缠住,挣脱不出。
夏夜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唐糖的房间,房里没人,房间里的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流水声,夏夜松了口气,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夜很深了,家人早就睡了,夏夜怕唐糖饿了,回来的路上忍住脚痛,特意绕道买了辣鸭脖给她当夜宵,她的口味清淡,素来不爱大鱼大ròu,但是对武汉人人人都爱的精武鸭脖情有独衷。
他就那么手里提着那袋辣鸭脖坐在唐糖的床上,等她沐浴出来。
唐糖洗完澡一打开浴室门,第一眼看见夏夜,第二眼看见他手里的辣鸭脖,立刻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二十二)
唐糖和夏夜来到阳台,坐在阳台上那对小小的藤椅上,美滋滋地啃着辣鸭脖。
初夏的风缱绻地吹着,月明如水,远处有脉脉的花香,五彩的霓虹闪烁,好像彩虹落在了人间,是个适合诉说心事的良辰美景。
但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夏夜只顾贪看唐糖,她的正面侧面都那么好看,月色下薄薄的几近透明的耳朵,和单薄纤瘦的身子都叫他心疼。她不时地甩一下头,那头短发便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如展开的一把扇子,美得让人弦晕。
唐糖忽然笑盈盈地转过脸来,眼角眉梢都是少女的娇俏,她伸出一只小小的巴掌,调皮地挡住夏夜的双眼:“看什么看!都看了十年了还没看够!”
“是啊!一辈子都看不够!”夏夜爽朗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如鲜花一样一点点绽放的少女。
少女愣了愣,缩回手,粉嫩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她害羞地看着别处,用手当扇子给嘴巴扇着风:“啊!好辣!”
夏夜知道她贪辣又特别怕辣,武汉人最爱吃的精武鸭脖,她每次吃一根都会辣得泪汪汪的,但每次一看见辣鸭脖就又会两眼放光地奋不顾身地扑过来。
夏夜起身去客厅给她冲了杯热nǎi上来,唐糖不顾烫嘴,接连喝了好几口,才感觉辣得好些了。一边嘴里辣劲未过“嗞滋”地吸着气,一面又向一根辣鸭脖发动了进攻。
“刚才……顾昔年找过你?”夏夜小心翼翼地问。
“嗯!”唐糖漫不经心地答道。
夏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在他想像中提到顾昔年唐糖的情绪应该是很激烈,而不是这么平静。
“他找你干什么?”说实话,夏夜对顾昔年真的感到很费解。不论是谁,都能看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童话,他为她争风吃醋,为她默默地做一切事,上次选秀中请的那些闹事人的费用,动用了他存了很久的一笔钱,这笔钱连给父母买一?礼物他都舍不得。但是他却心甘情愿全砸在了童话身上。尽管连个水声都没听见,他也从不言悔。他明明这么深沉真挚地爱着童话,却还对唐糖死缠烂打。不肯放松,夏夜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
其实,夏夜以一个明朗的敢做敢当的少年的角度来看顾昔年当然会觉得他难以琢磨,因为顾昔年跟夏夜根本不是一类人。他心机极重,并不像夏夜或小暖行事光明磊落。他更像一只躲在yīn暗里的老鼠,鬼鬼崇崇。
“他呀,想找我聊聊。”唐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相当的鄙视。夏夜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唐糖xìng格温吞,不会苛刻人。更不会看不起谁,她的qq签名就是:山河大地本是微尘。何况是尘中之尘。为人特别谦卑,能让她以这种不屑的语气提起某人,那这人在唐糖的心中评价是极差的。
“你没答应他?你就不想知道他想跟你说什么吗?”夏夜八卦地问。
“不是他甩掉我的手,叫我跟他余生各自走的吗?我还答应他我就真的yào不能停了!再说,他跟我有什么好谈的?总不过是些欺骗的话,想引我上当,当他免费的心理按摩器,你说,这种话我有什么必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