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坚韧,世上无花能与她比拟。
他的内心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象被狂风刮走了,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他暗自冷笑:贱.人,不喜欢我,不想再回到我身边只是死要面子吧,其实内心哈我哈得要命,不然这么好的整死我的机会,你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顾昔年的律师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法官大人,绑票案受害人唐糖本身xìng格有缺陷——太过冲动,我当事人只是对她表达爱意,她完全可以选择不接受,可她非要走极端跳河自尽,所以她坠河与我当事人没有太大的关联。”
旁听席上一片惋惜的唏嘘声。
只有顾昔年的父母异常的兴高采烈。
就在小暖和夏夜认为败诉已成定局时,唐糖忽然冷哼一声,目光柔和的看着顾昔年的高价律师,她小白兔般温顺的目光有着一种叫人畏惧的坚韧不拔的力量:“律师先生,你可真会断章取义,顾昔年不单单只说了要我跟他和好的话,他还说了一句,如果不答应,他就要杀了我。他为了逼我答应,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试问,换作是你,只要不答应就只有一条死路的情况下,是愿意被他痛苦的折磨死,还是自己了断?”
顾昔年的高价律师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看上去柔弱不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出语居然会这么犀利。
他稳了稳神,刚准备反驳,徐律师逮着机会反攻:“所以我的当事人是被嫌犯逼得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跳的河,与嫌疑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望法官大人明查。”
顾昔年刚才还喜气洋洋,现在如被雷劈,剧情变化的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错愕地看着他的高价律师。
黄律师脖子直了直,似乎准备反驳,可最终放弃了。
法院没有当庭判决。
散庭后,黄律师约见了顾昔年,顾昔年内心七上八下,急切地问:“我现在胜算的可能xìng有多大?”
“几乎为零。”
顾昔年一听,浑身发软,两眼直直的、空洞地看着前方,一脸惊惧。
“但是,我能保证洗脱你杀人未遂的罪名——再怎么说是那个女孩子自己xìng子太烈跳的水,跟你无关。但是,你在明明知道她身患重病的情况下还对她施以暴力,这个人身伤害罪也不会被轻判,再加上受害人和其他绑票者全都指认你是绑票案主谋,这个罪名一旦成立,你的大好年华将在牢房里度过。”
顾昔年面如死灰,乞求道:“黄律师,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坐牢。”
黄律师笑了:“没有谁会喜欢坐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昔年一眼:“世上什么事都没有绝对,就看你怎么做。”
顾昔年贯会察言观色,听话听音,马上明白黄律师的意思,小鸡啄米般点头:“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你!”
黄律师轻轻笑了一声:“我一般是先收到酬金再干活儿。”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203)
顾昔年明白黄律师是在趁人之危,漫天要价,可是自己也只能仰仗他。
他无可奈何地对他说:“你直接跟我爸妈说吧,他们为了我会答应你任何条件的。”
“不过你还是写个便条的好。”黄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放到他的面前。
顾昔年觉得自己在任人宰割,但是却束手无策。
“要我写什么?”他情绪低落地问。
“只用写一句话,无条件配合黄律师即可,写多了,字条也带不出去啊。”黄律师笑眯眯地说,但是顾昔年非常反感他的笑脸。
顾昔年象写下自己的卖身契一样,痛苦地在纸上写下那句话jiāo给黄律师,内心的惶恐并未因此减轻多少,只盼着唐糖一夜暴毙才好。
唐糖的家人还有小暖陪着她返回医院。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就连人小鬼大的唐心看着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yīn沉着脸,象是去奔丧似的,也噤若寒蝉。
一进病房,夏妈妈再也忍不住了,抱怨如山洪暴发:“你个死丫头!笨丫头!我们小夜怎么教你的,叫你一口咬定是顾昔年因爱生恨,把你推下水的,你为什么要实话实说?现在好了,一波三折!案子还不知怎么个判法!”
病房里开着冷气,夏妈妈还是觉得热,用手当扇子对着脸扇着风,显得很火大的样子。
唐糖低着头,沉默地蜷缩的坐在床上,显得很局促。
其实对于今天唐糖出人意料的做法,没有一个人不心塞的,可是都碍于唐糖的身体,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都不忍心责备她。
夏夜第一个站在唐糖这边,他不耐烦地阻止他老妈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以为唐糖现在心里好受。”
他一句话似乎戳中了唐糖的泪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扑簌扑簌往下掉。
夏妈妈被自己的儿子呛了一句。心里不爽,现在唐糖又哭了,倒好象是她弄哭的,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厌烦地吼道:“哭哭哭!只知道哭,象个丧门星,好运气也被你哭没了!”
唐糖一听忙止住了泪,只是忍不住会抽嗒一下,叫人看了更加心疼。
“小夜。小暖,我跟你们说,你们都白喜欢这个死丫头了,她心里恐怕还装着那个人渣!”
“我没有!”一直低着头的唐糖猛地抬起头来,急忙争辩道。
“谁信!”夏妈妈朝天花板翻着白眼,“如果对他无情无意,会在法庭上那样帮他!”
唐糖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说不出一个字,事实胜于雄辩,她百口莫辩。
唐爸爸不忍看着唐糖难受的表情。把自己的妻子往外推:“好了!你少说两句!你说你一个做长辈的跟个晚辈争什么!”
夏妈妈还在怒气冲冲地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已经远去,听不清了。
唐糖倦在床上,痴痴地看着骄阳似火的窗外。
小暖将她冰冷的小手满满地握在自己宽大有力的手掌里,无声地慰藉着她。
唐糖仍茫然地看着窗外,喃喃地说:“我心里早就没有他了,我只是不会说谎,”她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再解释:“我真的只是不会说谎,不敢说谎。那是法庭,象征着公平公正的地方。”
小暖轻轻将她揽到怀里,用自己的柔情安抚着她:“我信,我什么都信。从你为了我们的感情不被蒙尘,不屑去违心的答应顾昔年以求活命,宁愿那么轻易的抛弃生命,我就什么都信你。你的心里没有别人,只有我。”
“可是,我辜负了你们。错过了报仇的机会。”唐糖愧疚地说。
夏夜冷笑:“顾昔年那个人渣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他可以逃脱杀人未遂罪,但他逃脱不了故意伤害罪和绑架罪!他一样要在牢里过上好几年!至于报仇,来日方长!”
唐糖的情绪这才渐渐好转。
傍晚的时候外婆打来电话,说有些胸闷,唐糖立刻紧张起来,从床上爬了起来,要回外婆家照顾外婆。
小暖和夏夜急忙阻止。
小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外婆就算老眼昏花也能一眼看出你生病了,还不吓到老人家了。放心,我回去照顾外婆,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夏夜看着小暖离去,心里窃喜,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唐糖的外婆生着病,自己兴高采烈的,唐糖不误会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