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方向走去,于是叹了一声,转身预备下楼。
脚刚迈出去一步就顿住了。
邵父忽然想起,刚才在客厅的时候,回来的严岱川好像也和他打招呼了!!!
两个小孩都在家!!!
邵母在书房,所以他俩在哪儿呢?
房间!!!!!
卧槽!!!邵父拔腿就追,双眼瞪得溜圆。他在这上面吃了好几次亏了,每次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邵衍和严岱川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习惯干什么都不爱锁门……
万一!!!!
那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方式,实在是所有选择里最糟糕的了!!!
邵母敲了敲门,手刚扶在门把手上,不经意一回头,就看到丈夫面目狰狞地扑了过来。
她吓得心跳骤停,浑身僵硬,下意识贴着门靠了上去,恰好将门柄给按了下来,扑上来的邵父收势不及,也跟着趴在了门上。
房门被撞开,夫fù俩齐齐扑空摔下,邵父下意识用手护住老婆的后脑,等跌倒在地毯上之后,又相互茫然地对视。
屋内,床上,穿着浴袍被骑和披着浴袍骑在严岱川身上的邵衍也跟着安静了。
“啊!!!”
“啊!!!”
夫fù俩整齐划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相互推搡着对方朝屋外去,一边推搡一边大声道:“老邵啊你冷静点冷静点冷静点!!!!”
“阿琴啊你别误会别误会别误会!!!!”
脸被推变形,夫fù俩迅速从房间转移到走廊,嚷嚷着嚷嚷着发现到了不对。
邵母:“……哎?”
邵父:“……cāo。”
——
家庭会议,所有人都到期(除了正在上家教课的小弟),邵父邵母、严岱川爸妈,连带着两个小年轻围着书房会客的矮几坐着。
李玉珂瞥了匆忙换上衣服的严岱川一眼,对儿子相当嫌弃:“教你一百遍了,永远记不得关门。”
后进屋的人是邵衍,但严岱川现在不打算解释这个了,只是诚恳垂下头,摆出相当良好的认错态度。
邵衍还是裹着浴袍,里面套了一条白色的宽松的绸裤,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姿态和严岱川截然不同,反倒还带着责怪:“没锁门也不能随便就开进来啊。”
邵母气弱道:“我敲门了……”
邵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又拍桌子朝老婆道:“你不许说话!!枉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你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邵母迅速地扫了下枕在严岱川大腿上的儿子,似乎受到了心灵攻击,表情扭曲了一瞬:“……小泽两岁半的时候……”
邵泽现在都上小学了!!!她居然能瞒那么多年!!!!
李玉珂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怎么发现的?”
邵母没说话,耳朵可见发起红来。
邵父咳嗽一声:“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你知道家里人为了瞒着你有多辛苦吗?知道衍衍和小川压力有多大吗?你平常那么守不住话的人,干嘛忽然在这方面那么灵光!?”
邵母还是很气弱:“你们……你们也没来跟我说啊……”
“你心脏不好,我们不是害怕告诉你你到时候把自己气出毛病吗?我们几个人,哪个身体比你还差?!”
邵母道:“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衍衍不听劝,你又那么倔,到时候闹起来……还有,还有我姐……”
李玉珂瞪大了眼睛,就听邵母评价自己道:“我姐那么凶,她要是知道了,非得去打人不可。要光是她就还算了,姐夫他……姐夫不是……以前那个么?”
邵母的视线在严颐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把那句“他以前混过黑社会”的话给吞了回去。
严颐挺着大肚子笑得像尊弥勒佛,脸上的表情短暂崩裂了一下。
呵呵,他心想:怪我咯?
邵父这下真的对老婆刮目相看了,能把一个秘密埋藏那么多年,实在不是他自以为了解的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人。于是这种对老婆智商的欣赏多少消磨了一些怒气,他缓和态度,声音也放低了一些:“那你就一个人憋那么多年?平常看家里人的态度,你也应该看出来点东西啊!”
邵母摇摇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没看出来……”
“……”邵父道,“那这几天我旁敲侧击,表现的那么明显,姐刚才还来书房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怎么也不说?”
邵母更不好意思了,摸摸脑袋,脖颈跟着红了起来:“我真……真的没看出不对劲……”
邵父盯着老婆羞窘的表情,心情真的好复杂。
——
除了严岱川之外,家人们对这个突破xìng的进展都无奈多过喜悦。
邵母对他俩结婚的决定没什么意见,家里人的看法也基本一致,拿不到证,摆几桌酒请亲朋好友们吃顿喜宴也没什么不好。邵家真正来往密切的圈子并不大,亲戚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朋友们来见证一下这段感情,说实话也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严父在最底层挣扎过,比起严岱川找了个男伴,外面人更乐意笑话他拿不出手的出身,邵家受到的嘲讽也绝不可能比邵父落魄时更过。邵衍和严岱川早事业有成,强强结合,想说酸话的人多少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严岱川激动极了,又是印喜帖又是安排场地,他罗列出来的需要邀请的朋友列出了长长的名单,然后在权衡利弊一个个勾除掉。
邵衍原本对此是不太上心的,看严岱川高兴成这样,多少也受到些鼓舞。他对这方面的细节不太了解,也不擅长安排工作,便包揽下写喜帖的工作。
受到喜帖的朋友们一开始相当的莫名其妙。
印着御门席招牌图样的信封看起来十分古朴,素色的纸,边缘处勾勒出细致的花型,背面还上了封蜡,由邵家或者严家的佣人送到手上。
没听说御门席最近要在哪里开分店啊?更何况现在的御门席开店犯得着用上这一招?邵父在外头物色店面的时候消息就传出去了好不好。开业的那天哪怕不做任何宣传店里肯定也是坐不下的,当初在G市开御门席的时候,省会富人圈里狂欢了多少天?
信封表面收信人的名字倒是写的苍劲有力,一看就不是机器印出来的手笔,客人们收到信后大都会多看两眼,常军军觉得熟悉,还跟送信的佣人逗趣:“这字跟邵先生的墨宝真像。”
“就是他写的呀!”来送信的佣人们永远都兴高采烈的。
原本只是玩笑的常军军手立刻颤了起来,邵衍现在的作品在外头的价格说是天价一点不假。关键的问题还不是价格高,而是根本买不到!御门席里从未松口卖出任何字画,邵衍忙着生意,也极少在外头动手写字,业内对他实力的评价却越来肯定。东西好、买不到、价格炒高。这样的循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A省书法协会凭借邵衍的几幅真迹现在在各种协会中地位也很不一般,想看邵衍的字儿,除了去书法协会和御门席,唯一的机会,就是站在御门席和御门樽外头盯着招牌了。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能使得动邵衍亲自动笔来写?!
常军军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连蜂蜡都是用小刀切开的,半点不敢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