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百刃:“这三个是容易出小点的,本来预备这你压大的时候换进去。”
百刃失笑轻叹:“要不说赌场中水深,一个骰子就有这样的猫腻……说起来,殿下怎么想起来玩这个?”
祁骁轻笑:“刚才我跟你说,我以前曾逛了半年的赌场,其实……我是有两个暗庄设在赌场里,去那逛是为了同线人接头,之后有一处让皇帝揭了底,倒是保全了另一处,自去年起这处暗庄就一直在替我料理岭南那边的事,如今……”
祁骁将手里的骰子放在百刃手心里,笑了下:“将这处暗庄送给你。”
百刃吓了一跳,忙摇头道:“不可,且不说殿下养着这些人费了多大的心力,我自己本也有探子线人的,不好再……”
祁骁轻笑着重复:“你的探子线人。”
百刃微窘,低声道:“我的人,自然比不上殿下的……”,祁骁宠溺一笑:“联系岭南那边人,本来就想jiāo到你手上的,一是你想做什么时可方便些,二你本是岭南人,对那边的事知道的多,许多事同他们商议起来怕是比我更强些,这些人也不是白给你的,以后那边的事,我只同你jiāo代,那边有什么事,你也得及时的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懂么?”
百刃推辞不过,只得点头答应了,只是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祁骁淡淡一笑,轻轻摩挲百刃手里的骰子沉声道:“玲珑骰子安红豆,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百刃心里暖的受不住,忍不住凑到祁骁跟前来蹭到他怀里,低声道:“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功德,这辈子能遇见殿下……”
祁骁轻笑,低头亲百刃的唇,笑道:“行了,少说这些好听的来混,先将方才的账清一清,你刚才是将那一荷包金子都输了,五两金子,世子殿下赌债ròu偿吧……”
……
翌日是柔嘉回门的日子,两人早早的就起来了,祁骁不便跟去,只吩咐了江德清准备了一套头面,几匹贡缎当贺礼让百刃带去了。
将人送走后祁骁屏退众人,将昨晚的事跟江德清说了一声,末了道:“那边的人一直是顺子在照管的,正好百刃同顺子也熟,以后竟不必换线人了,还是让顺子传话就行。”
江德清点点头,犹豫了下忍不住道:“殿下,老奴知道殿下疼宠世子,但给银子给庄子也就罢了,实在不必将这些人探子也给世子啊,到底是殿下花了多少年心血栽培出来的,就这么给世子了……”
祁骁笑着摇头:“我暗庄不少,不缺这一处,且……这次也不单单是因为疼他,公公没忘吧,文钰的消息……可是快到了。”
江德清顿了下,随即恍然大悟:“殿下是……是想……”
“嘘……”祁骁淡淡一笑,“这些腌臜事,孤可是从来没沾过手。”
祁骁拿过榻边的一个骰子细细把玩,昨晚百刃感动的不行,睡着时手里还攥着骰子,祁骁知道,百刃那么高兴并不是因为贪这一处暗庄,他是感念自己处处为他的心意。
祁骁轻声叹息,可惜,自己的心思并不如百刃所想的那般纯粹。
祁骁昨日一早就接着信,文钰的事已经得手了,如此不消五日,这边就会得着消息。
文钰之前刚惹了自己,现在出了事,百刃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自己,祁骁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但对着百刃,祁骁却难得的有了些顾虑,再不好文钰也是百刃的亲兄弟,他不想让百刃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
祁骁其实心里也明白,百刃不是那伪善的人,就是知道了也绝不会怪自己,只会感念的,但祁骁还是要小心再小心,他之前先是给岑找个下套,之后又害过柔嘉,万幸百刃一直没察觉,但像是这种伤百刃亲人的事,祁骁是能避嫌就避嫌了。
文钰的事是夫子庙的人做的,祁骁手下的暗庄互无干系,就是在大街上打起来两厢都不会知道彼此共事一主,那边的事出来后,赌庄的人只会知道文钰出事了,至于是谁做的,祁骁自信以夫子庙那边人的手段,他们是查不出的。
自己昨日跟百刃jiāo了底,赌庄的人是专门管岭南之事的,文钰出了事,百刃头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这边做的,但自己将人jiāo给他了,百刃只消一问就能知道不是他们所为,如此,就算是将自己彻底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