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十点,温暖的阳光从窗台挥洒进来,刚刚醒来的童家家舒服的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还不准备起床,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她不能马上起来,不然她的记忆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寻不回来 ,她得趁着自己还记忆犹新时,牢牢记住昨晚那个梦。
那是一个关于易楚珩的梦,他可能又要遇到不好的事情。童家家拧起柳眉,不禁担心起易楚珩的安危。
她的梦是这样的,只要梦见的是她认识的人,实现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她当然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按照她昨夜的梦境,持刀找他算帐的是一个吃醋的前夫,而地点是在一个室内的停车场,也就是说,这起袭击事件与他交往的女人有关,那就别怪她一把火烧了他的桃花林,总之先度过这关再说。
童家家翻身下床,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怎么睡在床上?又发现自己上身只剩下一件保暖衣……是谁帮她脱掉外套和毛衣的?
这儿只住了两个人,这些事还能是谁为她做的?童家家心一暖,看见自己的旅行袋和包包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索把整个旅行袋提进浴室里,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出去感谢易楚珩又一次对她的厚爱。
“大叔。”
闻声,正在吧台里煮咖啡的易楚珩笑着回道:“饿了吧,快过来吃早餐。”他也刚刚起床不久。
“好。”童家家快快在他面前坐下,看见烤吐司机旁放着一条吐司,她立刻说:“我要吃蒜味的。”话落,她转动座椅环顾着他的家,觉得这儿就像是连续剧里有钱人的家,什么都很高档、很气派,而这个小酒吧是她觉得最特别也最吸引她的地方。
易楚珩拿出吐司抹上蒜味酱放进烤面包机里,随口闲聊,“睡得还习惯吧?”
“什么习惯,简直是睡在天堂里。”
这个比喻一点儿也不夸张,且完全出自她的内心,童家家接着致谢道:“大叔,昨天晚上谢谢你。”
他微笑,不想过问她的私事,却又忍不住,“你怎么会这么瘦?”他昨晚抱她到客房睡觉时,才发现她比他预料的轻好多,帮她脱毛衣时……天啊,他怀疑她身上根本没长肉。
“没钱吃饭啊。”童家家说的是事实,也是很努力的在讨人疼,“我前任老板欠了我三个月的薪水,每个月我都会固定汇给我舅妈五千块零用钱,还要付房租……对了,我得再预支几万块还积欠的房租,这半年我一直在吃老本,幸好遇见你,不然我大概要去睡地下道了。”和阿辉伯一起。
“你老实说,你舅妈是不是虐待你?”才会害她长不高又瘦巴巴。
“没有啊,你怎么——”童家家慢半拍会意过来,“我个子不高是遗传我妈,跟我舅妈没关系啦。”
“真的吗?”易楚珩不太相信。
“我骗你干么?”
说到她的舅妈,易楚珩也想起那件昨晚就该办妥的事,“我们先去汇款好了,免得又忘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易楚珩将放在书桌上的笔电开机,进入网络银行后,他让出位子。
几分钟后,童家家完成了汇款,她欠舅舅家的恩情还完了、欠房东太太的房租也还完了,只剩下他的了。
“谢谢你,大叔。”
严格来说,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谢谢,但这句话说出来太伤人,易楚珩再次以微笑带过,“走吧,快吃饱我们好出门。”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哦。”
再度回到吧枱,吐司烤好了,易楚珩将烤好的吐司放到盘子上,再端到她的桌前,他接着拿起咖啡壶,“还是你比较想配温鲜奶?”他有些苦恼的对着她说,摆明调侃她。
“呵呵呵。”童家家假笑了几声,“很好笑。”
易楚珩为她调了杯拿铁,之后他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欣赏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不要告诉我你又要穿这一套衣服出门。”
“我已经换过了。”
“哪有?你昨天就穿这样了。”易楚珩想了下,他第一次看到她,她好像也是穿这样。
“我有三套,一模一样的。”外套不算的话。童家家一顿又说:“没别套了。”
易楚珩直觉反应,“又是因为没钱吗?”
“一半一半,我的工作适合穿这样。”
“什么工作?”
“美甲。”
易楚珩楞了下,“你不是学商吗?”
“那是我舅舅叫我念的,他说学商比较好找工作。”童家家一边一五一十的报告着,一边吃着他为她做的美味早餐。
“所以你会留着娃娃头也是因为没钱?”前面的浏海她自己修不用钱,后面的发长请朋友帮她剪短也不用钱。
童家家干笑了几声,没回答。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他应该发现了吧,答案是一半一半,装小有时能享有不少优惠。
“你不觉得你这样欺骗社会很恶劣吗?”易楚珩的语气像是和她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而他会改变心意拆穿她,是因为他觉得把这事说清楚,他们日后才好相处。
他果然发现了。“你不知道在大城市求生存有多困难吗?”童童家以问答问。
再说句更实在一点的话,她要是不这样鱼目混珠,他又怎么会难以自制的对她散播爱?
易楚珩不得不同意她的辩解,“被抓包怎么办?”
“没经验,不知道。”童家家回答得顺口极了。
算他一时脑残。易楚珩接着再问:“所以你还要再继续这样下去?”
“会干扰到你吗?”童家家反问,如果会的话,她可以稍微调整一下。
“不会。”
“是吗?”虽然他说得斩钉截铁,但童家家觉得自己还是买个保险,先举个最严重的例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他负荷不了当场炸开,那就难看了。“等等你带我出去可能会被误以为带女儿出门哦。
“哪会这么夸张?”
不会吗?童家家突然玩心大起,“要不要试试看?”
光想象她喊自己爸爸,易楚珩就想一头撞死了,哪还需要再试,“不用了。”
愈想愈好玩,童家家游说道,“你不觉得不错玩吗?”
她这是明着坑爹吗?易楚珩板起脸来,“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童家家把手上最后一小块吐司放入口中,接着把杯子里剩下的拿铁喝完,再拿起一张纸巾拭净自己的嘴。“好了,我吃饱了,我们出发吧。”
易楚珩为两人安排的第一站——珠宝店。
“挑挑看?”坐在玻璃柜前方,易楚珩温柔的对着坐在身边的童家家说,假装没看见服务小姐满眼的问号。
“我们的结婚戒指?”童家家故意说,等着看服务小姐的下巴掉下来。
“嗯。”
看见服务小姐一脸吓坏的模样,童家家窃笑的信手一指,“这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