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噼里叭啦直响,风刮卷着发出诡异的声响。
“爸爸…别、求您不要再打姐姐了…呜呜呜…”
姜小跑了过去抓着姜葛的衣角苦苦哀求着,她力气不足根本阻挡不了姜葛挥棒的动作。
冰凉的液体交杂在一起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她眼睁睁看着宋羁鸟蜷缩在地上疼得打滚,而她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扯得她心脏窒息。
“你给我滚开!”姜葛拎起她的衣领狠狠地往一旁扔开,手里的棍棒指着她,眼神闪着凶恶,威胁道。
“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姜小哭得猛,她内心是害怕恐惧的,可又想到姐姐被打,她似乎又觉得都没关系。
她忍住泪水,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抬脚朝宋羁鸟走过去,却忽然定住了脚步。
宋羁鸟正痛苦的躺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往前了!
唰的一下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来,姜小像个旁观者一样全程目睹姜葛殴打宋羁鸟,宋羁鸟的额头细汗遍布,最终汇聚在一处滴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葛似乎感觉到了疲惫,他将棍子随意的扔在了一边,东倒西歪的走进了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
砰的一声,重重的把门一关。
见他终于罢休,姜小停止了哭泣,擦干净眼泪,踉踉跄跄的冲过去,抓着宋羁鸟的手臂。
她力气尚小,却是很用力的将宋羁鸟搀扶着坐起来。
宋羁鸟身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棍棒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淤青,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不得不承认,姜葛真的很聪明,很会挑身体部位下手,这样一来的话,别人是很难看出来她身上有伤。
宋羁鸟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姜小的身上,她动了动遍体鳞伤的身体,疼痛感还未褪去,难受和发麻折磨得她几乎晕厥。
“…姐、姐姐,呜呜呜…”
姜小打量了宋羁鸟全身上下,红色紫色的伤痕累积一处,心脏紧紧的揪在一起,疼得她难以忍受。
“哭什么…”
宋羁鸟咧嘴,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她在安慰姜小。
希望她不要害怕。
宋羁鸟还记得她七岁的时候,还是妈妈手心里的小公主,每天开开心心的穿着漂亮小裙子和其她小朋友一起玩,一起上下学。
可她怎么就和自己小时候不一样呢?
姜小没有漂亮小裙子,整日穿着别人家不要的且不合身的衬衣棉衣。
本该留着长发的她被迫剪成了短发,还被别的小朋友孤立、谩骂、甚至嘲讽,这些宋羁鸟都明里暗里看在眼里,她以为她会难过、会抱怨。
但姜小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些,一次都没有过。
只有七岁的她冷静理智的可怕。
她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可在这一刻,终于坍塌了。
仅仅只是因为宋羁鸟被姜葛家暴,被殴打。
在宋羁鸟记忆中,姜小很少哭,她从来都是睁着灵动又澄澈的眼睛去看待身边一切事物。
而此刻,这双眼睛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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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的夜晚灯红酒绿,街道两侧的霓虹灯将原本寂静的夜晚点缀的光彩夺目。
苏他酒内,人们聚集在舞池里跟随着狂野的音乐的节奏疯狂舞动身姿。
有两个穿着暴露,身材窈窕的女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扭动着臀部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下。
她们一前一后靠在了一个男人的身边。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微微往上卷了两下,露出一截坚硬如铁的手臂,一双笔直的长腿随意的搭着,多情的眼中带着微醺的醉意。
他一手揽过身边的浓汝艳抹的女人,女人饱含娇羞,胸口一片雪白,有意无意的往他身前蹭。
“听说,你找到那个女人了?”
他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杯,放在唇边细细品尝了两口,似乎觉得不太满意。
他在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讲话。
那人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半个身体都隐藏在暗色中,灯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轮廓分明俊朗,矜贵傲然的气质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闻言,他坐直了身躯,深邃的眼眸里暗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不知明情绪。
侍者弓着腰,将酒杯递给他,他抬了抬眼,几秒后才接过盛有妖冶酒液的酒杯。
他没有喝,修长好看的手把玩着高脚杯。
“两年了,还不下手吗?”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话语中带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