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宋羁鸟再怎么都不可能忘记,她浑身僵硬,几乎都忘了爬起来。
她惊慌失措连忙蹬着脚往后退,那人想要帮忙拉她起来,却突然被一道大力重重的打开了。
此刻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她心心念念了两年的脸。
这两年有多长,她的恨就延续了有多长。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沈旧林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分明,深邃的眼眸如幽潭不见底,让人沉沦无法猜出他的心思。
沈旧林全身戾气暴起,死死的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看穿,他目光阴鸷可怕到无法让他人屏蔽。
宋羁鸟此时还戴着口罩,她赶紧心虚的低下头,一时之间竟乱了分寸。
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将宋羁鸟强行拽了起来,然后甩在了墙壁上,墙面发出沉闷的重响,宋羁鸟疼得身体发颤。
在她来到的第一天,严语就带着那群人对她往死里拳打脚踢。
因为什么呢。
哦对了,是因为她的脸。
她们看到她脸上那快块黑乎乎的疤,它恶心到她们了。
而如今恐怕后背青了一大片,再加上沈旧林的这一击,宋羁鸟已经直不起身子了。
她按住腿脚,强撑着不跪倒下去,还愣在一旁的那个人见情况不对劲,刚想要上来帮忙,却被沈旧林的一个眼神震慑住了。
那人悻悻摸了摸鼻子,只能在心里默念抱歉,然后走了。
现场只剩下他们俩了。
沈旧林那双黑色的幽眸如一把锁,牢牢的锁在了她身上。
宋羁鸟光洁的额头直冒细密冷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口罩闷的。
可是,令沈旧林注意到的,是她眼中的惧怕,那种害怕和恐惧超脱两年前,是已经刻入骨髓了的。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沈旧林心中微微一动,不知名的怒气在五脏六腑中烧。
“腿瘸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一条胳膊给卸了?”他的眼神冷如寒冰,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残忍和讽刺的冷意,“刚好凑一对。”
原本想说的话出口之时,都变了味。
他似乎又想到了裴颂扬方才提的那句结婚,下意识添了一句。
“脏东西。”
语气如履薄冰,句句戳心,戳得宋羁鸟酸疼不已。
他的一句“脏东西”,让宋羁鸟想到了那两年的不堪。
她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对他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道。
“…沈先生,请您让一让。”
如此平淡,如此直白,对他没有任何解释。
不知道是哪个点激怒了沈旧林,他抬手就扼住宋羁鸟的颈脖,宋羁鸟的小脸被血充得涨红,如果沈旧林再稍微用一点力,她必将毙命。
宋羁鸟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突然,他又松开了手。
她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咳得眼泪直冒。
可是,不行!
她怎么可以流眼泪?
眼泪于她而言这么珍贵。
沈旧林是谁?凭什么要她为他流眼泪?
再也不要了…
再也不流了。
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把难过和委屈重新吞咽回去。
两年前他可以找人贩子将她们拐卖,那么今天,他肯定还有更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
她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