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风一阵一阵的刮过来,宋羁鸟的口罩被他们撕开了,没有戴着,冷风化作一道又一道利刃刺在那张露骨的右脸上。
很快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跨越五楼滴在了最底下,她的脸本该好好保养不宜受冷风和触碰到刺激的东西。
宋羁鸟全身乏力,身子犹如一团轻飘飘的棉花,好像只要风再大点就会轻易的把她吹走。
那条绳索在她腰间只绑了一圈,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出人命。
宋羁鸟身体不断在颤抖,连呼吸都显得异常困难,她不敢看下面,她有中度恐高症。
“不是要让她在半空唱歌吗?怎么不唱啊哈哈哈哈。”
“这都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怎么还不开嗓啊。”
“宋女神怕不是拉不下脸面哈哈哈哈哈。”
一个紧接着一个嘲讽的声音穿透过寒风,传入宋羁鸟的耳膜,这些人曾经把她捧得有多高,如今她摔得就会有多惨。
宋羁鸟的嘴唇发紫,瑟瑟发抖的身子不敢在半空中乱动,她动了动皲裂的唇,终于开了哑得不成声的嗓。
而这时,突然有人建议道。
“不然唱《罪鸳鸯》。”
“这个提议好啊,宋女神不要来来回回都是那几首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对啊。”
罪鸳鸯…
宋羁鸟苦笑,这是林题主打的歌曲,她唱得很好听,像是清泉石上流。
可宋羁鸟是驾驭不来的,那个曲调她当初学了无数遍还是留有差距。
况且罪鸳鸯…
他们是知道这个歌名的意思的。
故意拿出来羞辱她。
宋羁鸟额头冒出一层层细汗,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惨白的脸颊上,黑夜彻底吞噬了她,与她融为一体。
沙哑带有独特节奏的女音微弱的传了出去,她不敢用力去唱,她的这条贱命就托付在了腰间的那根绳索上了。
“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是啊,这听得到什么?”
他们不满足,呵斥道。
高寒站在高处俯视着被吊在下面的她,轻蔑的勾唇一笑,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当年她把自己对她的爱意狠狠的践踏在脚下,无论他怎么卑躬屈膝求她和他在一起,她就是端着那个架子冷漠拒绝。
就是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撕开她虚伪高贵的面具,看看这面具下真正的容颜。
而现在拖她下了泥潭已经不再是梦。
看啊,曾经被你们仰视捧在手心的宝贝女神现在已经沦为了歌妓,被人吊在高空中任任何人摆布。
“你们在干什么!”
歌曲唱到一半,那群人身后一道怒吼声中断了他们的乐趣。
他们纷纷向后转,见对方是裴颂扬,不敢再造次,缩了缩身体。
裴颂扬眉头紧蹙,他身后跟着好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几位保镖上前拉着挂在窗口的绳索,将宋羁鸟拉了上来。
人已经救上来了,宋羁鸟脸色却愈发难看,眼前一阵发黑,心脏狂跳不止,她身子瘫软了下来,双腿已经站不住了。
几个保镖连忙掰扯住她,不至于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