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旧林在宋羁鸟内心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只要见到他,宋羁鸟便会惶恐不安,一颗心脏猛烈跳动,加之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她对他的恨意与怨气根本难以下咽消解。
“没什么可说的。”
她把头扭到一边,目光随之移开,可就在下一刻,她的下颚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攫住,捏得她生疼,吸了一口气。
他强迫她去看自己,沈旧林咬牙切齿,怒气冲天,一双深沉如幽潭的黑眸里原本隐藏极好的野性和暴虐终于在此刻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可被他忽略的是心脏中烧得似乎要炸裂,这种情绪是从未有过的,他一股脑的将宋羁鸟甩了出去。
宋羁鸟摔在了Dio大床上,还来不及反应什么,颀长的身躯压了下来,沈旧林攥紧她的手腕往她头顶上扣。
“你说什么?”
宋羁鸟微微握紧拳,看着他气的泛红眼角,他们俩面对面之间隔了一只医用口罩,她再次声明。
“我说,无可奉告!”
这一次,她加重了语气,令沈旧林心痒难耐,胸口那处闷闷的,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难受。
他将这种感受全部发泄在了她身上想原原本本的还给她。
他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
沈旧林敛着深幽的眸,目光缓缓落在她口罩上,这么近距离观察她
他才发现两年过去她瘦了不少,连眉眼都不再如初,当初的那种狠劲和自信已经看不到了。
怎么会看不到?
他必须得见到从前的她!
细细观察后,才发觉有一道蜿蜒扭曲的疤痕在右耳后。
沈旧林伸手想去拿开口罩,宋羁鸟的心立刻软了下来,不再那般对他讲话。
“不不要…求您了沈总,别摘下它。”
闻声,沈旧林果然停了手,宋羁鸟好像很在意口罩下的面容。
她越是在意,他本该更要扯下来的,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听到她这种求饶的情绪后,也跟着软了下来,即便再想看看,第一反应就是遂了她的意愿。
烦躁。
没由来的烦躁。
沈旧林起身,冷眼俯视她,整顿自己的思绪和情绪后,冷冷道。
“裴颂扬什么都和我说了,高寒那件事我会处理的。”
宋羁鸟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灯光照在她稍显苍白无力的脸上。
冷。
这个房间的暖气开得不够大么。
怎么会这么冷。
“你好好待在菲斯曼,别给我惹出什么祸端。”
他警告道。
宋羁鸟只想笑,如果可以,她真想让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当她不存在。
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生活不用好,平平淡淡就行,然后等着人贩子的消息,若是可以,她想报李韵梅的仇。
打算拼全力去报复,就算真的摊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也无所谓。
反正她都已经提前习惯了。
可过去的种种不肯放过她,那些曾经她得罪的人统统来找她报仇了。
都是沈旧林。
凭什么他要干涉她的人生啊!
她的人生已经败笔了!
林题啊林题,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要再认识她了。
沈旧林安排好宋羁鸟后,独自出了菲斯曼,他笔挺的坐在车里,挺拔的身姿淹没在黑暗中,他摸出一根烟,嗒一声火光照耀。
点燃烟后猛烈的吸了一口,那股不明所以的情绪这才渐渐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