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后,雨势也逐渐变小,山路地滑不好走,宋羁鸟三番几次想下来自己走,可都被顾怀舟拒绝了。
她本分的趴在顾怀舟的肩膀上,心中万分纠结复杂,那手记的影子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怀舟的爱太沉重了,宋羁鸟不清楚该以怎样的心态再去面对他。
很快,他们回到了家中,外婆正一个人焦急的在客厅踱步,她年纪大了,每到雨季腿脚就酸软疼痛,实在是无法出门。
见他们安全回来了,心里高悬的石头也总算放了下来,一看是顾怀舟一路背着宋羁鸟回来的,她忙上去搭手。
“小舟啊,小鸟咋了呦?”
“外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您先帮我找损伤药膏过来。”
两人身上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住肌肤,这种粘稠感十分令人不适。
可顾怀舟没有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是为她涂药,lucky叼来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顾怀舟先给她擦了擦头发。
“我…自己来。”
她不想自己太矫情了,事事都让别人费心,她并非废人。
见她都开口了,顾怀舟也不好说什么,就把毛巾递给了她自己擦头发,而他则蹲下给她涂药。
这已经是顾怀舟第二次为她折腰涂伤药了,这还是除了妈妈和姜小,第一个如此关心她身体的人。
宋羁鸟想得入迷,擦头发的动作也变得缓慢,就连顾怀舟说话她都没有听见。
“听到了没?”
顾怀舟提了提声量,认真的看着她,宋羁鸟回过神,有些迷茫。
他无奈的又重复了遍,“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
“顾怀舟。”
不知是何种原因,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顾怀舟挑了挑眉,宋羁鸟支支吾吾才说出了一句话,险些她的心事就要被发现。
“…我没有莽撞。”
“你…”
“我来帮你擦头发。”
似乎顾怀舟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宋羁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强硬性的让他转过身去。
无奈之下,顾怀舟轻扬唇角笑了笑,认命般让她捣鼓,阴郁沉重的心情竟然变得愉悦了起来,滋生出了丝丝欣喜与意外。
当她的手接触到他的黑发时,顾怀舟好像全身的细胞都为之苏醒,循环往复的血液也随之沸腾。
他突然觉得,自己年少时的某个心愿实现了。
lucky全身的毛发也打湿了,宋羁鸟给顾怀舟擦干了头发之后才带着lucky出去整顿了。
趁这段空隙,顾怀舟帮着外婆去阁楼做剩下没干完的活,婆孙两人聊到了下午的那个姑娘,顾怀舟怕她担心,没有说实话,就只骗她说人已经找到了。
外婆这才没再多问,扫到一半时,桌上的一本笔记本吸引了他的视线,顾怀舟放下鸡毛掸子,拿起那本笔记本,脸色顿时凝重。
这不是他高中时候的手记吗,怎么会在这?前些年他还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着。
见他打扫的动作停了下来,外婆慢腾腾的走到他身边,看他手里拿着那本笔记本,笑着说。
“这笔记本啊还是你高中时候的,刚刚小鸟啊翻了两下,没多久外面下雨了她就自己跑出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