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从丛云公园回来之后,宋羁鸟就大病了一场,夜里反复高烧不退,情况一如五年前姜小去世那天。
这天夜里蓝湾港很不安宁,沈旧林浑身上下都一片阴气沉沉的,紧盯着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的女人。
在她的床头还放着一枝残败了的玫瑰花。
她就当真…那么喜欢他吗?
直到黎明破晓时分,宋羁鸟才完全退烧,确定没再反复发烧后张姨才松了口气。
张姨转头看了看沈旧林一眼,此时的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而笼罩了一夜的那股阴沉也随之消散而去。
沈旧林神情淡漠,扫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然后转身迈步离开了。
张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息着给宋羁鸟掖好被角。
明明在意得要命,却总要装作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用一副皮囊去伪装自己的内心,张姨知道他从小就心机深重,活得比谁都小心翼翼。
可是…用错了方法怎么去爱。
张姨还记得他们这一对多好啊,沈旧林生日那天,她远远望去就看见沈旧林身上背着熟睡了的宋羁鸟。
他眼里柔和温暖的神情让她差点就认错了人。
可惜…
张姨瞧了瞧床上不省人事的宋羁鸟,又轻叹息摇摇头。
…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宋羁鸟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一层层汗水浸湿了睡衣,只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张姨和三五个女佣们伺候她沐浴洗澡,被她带回来的白玫瑰插入了一只花瓶中好好养着。
尽管底下的园艺工人知道救不活了,但还是没有多这个嘴。
宋羁鸟状态比起往日也好了不少,很配合着Susan去就医,而她的状态究竟恢复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晚上,沈旧林带着满身疲惫回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烦躁都好像瞬间卸下了不少。
他会抱着她俯身索吻,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一遍遍叫她小名。
“笙笙。”
宋羁鸟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反感都提不起来了,她就站在原地让他随心所欲。
在瞥见那枝被她好好供着的白玫瑰时,沈旧林漆黑深邃的双眸里闪过一道幽光。
他握起宋羁鸟的双手,轻柔的语气里有意无意的带了几分轻哄。
“笙笙,它都枯萎了。我们把它扔掉?”
“明天我让周助理给你买束新的,好不好?”
宋羁鸟低垂着脑袋,没有立即给他回应。没一会儿,她拿起写字板,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囚禁了黎赫?」
看到这句话,沈旧林闷声顿住。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给她的。
「沈旧林,你不要一错再错。」
她又写下一句话。
沈旧林却忽地笑出了声,心却如撕裂一般的疼,密密麻麻的像是要了他的命。
“笙笙,错的不是我,是你。”
宋羁鸟缓缓抬头,目光有些迟钝,呆呆的看着他,眉头一皱,只觉得他荒谬。
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妄想着替她做决定。
宋羁鸟抽出了手,不想去与他争辩什么,反正到头来他的反应只会更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