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躺回床上,重重的闭上眼,沈旧林也没再说下去,他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为她熄灯离开了这房间。
值得庆幸的是,在关于男女欢爱的事情上,沈旧林没有强迫过她。
迄今为止做过最出格的还是上次他喝醉酒回来抱着她入眠,细密而绵长的吻深重的印在她唇上,还有脖颈肩。
进行到一半时,他的理智一下子被召回,然后松开了她,又什么都不说的离开了。
宋羁鸟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脏。
她的身子早已经被糟蹋了,已经不干净了。
像沈旧林这种人,怎么会愿意去吃别人剩下的?
这不是在内涵他自己吗?
等他走后,宋羁鸟又在黑暗中重新睁开了眼,她坐了起来,捧着那只插着玫瑰花的花瓶。
她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床头,身体本能的颤抖,肩膀一下又一下抽动着,极度压抑的哭声传遍了整个房间角落,但就是传不出去。
顾怀舟…你一定见到妈妈和姜小了,是吗?
她们真的像你所说的过得很好吗?
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在宋羁鸟所处的城市里,喧嚣声和吵闹声贯穿了她整个身体,令她麻木又冻到发抖。
她再一次,一无所有了。
择日。
宋羁鸟想要去墓地为李韵梅和姜小上坟,沈旧林不在家,有张姨陪着她去。
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快要坍塌下来了,墓地里阴沉沉的到处都飘散着人们的悲鸣声和啜泣声。
宋羁鸟戴着口罩,一步步走向了姜小和李韵梅的墓前,她想单独和亲人待会儿,张姨也没说什么,便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说不出话了,只蹲下身去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字,然后靠了过去,双手紧紧环住冰冷的墓碑,就好像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她闭上眼,想象着小时候李韵梅抱着她,用力的回想这个感觉,好像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某种慰藉。
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时间也过得异常缓慢,就连她的人生都变得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呼吸异常沉重。
宋羁鸟更加用力拥紧了墓碑,嘴角都带着一丝丝满足。
人们常说,妈妈的怀抱最温暖,原来…是真的。
良久,她站起了身,又瞧了一眼姜小。
她抚去上面的枯叶,然后摸着碑顶,像姜小生前时,宋羁鸟也会偶尔这样摸她的头。
小小…快了,距离和你们见面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沈旧林最近在着手忙着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既然他不让她好过,那她也断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她…要为顾怀舟报仇!
宋羁鸟的袖口处隐隐闪着冷光,一柄凶器藏在她身上。
正准备离开之际,她碰上了许久未见的顾氏夫妇。
不远处,顾岩搀扶着早已哭成泪人的廖清,他们穿着简单的黑色衣服,顾夫人靠在顾岩怀里哭得晕厥了过去。
她刚想上前一步帮忙,可又收回了脚,她低敛着眉目。
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他们眼前呢?
是她…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啊!
等到她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顾岩一个人了。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