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却将余下的瓜子放回了兜里,大概是那瓜子味道过于咸腻,她吐了一口痰,语气不善。
“你也不看看现在房价上涨的有多快,我们当初是说好了的,不过你可以回去翻翻我们签的租赁协议,那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我只涨了一百块算是仁慈的了,要是你不愿意也行啊,现在就把房退给我。”
听完这一番话,即便心里再憋屈难受,宋羁鸟也得把它们吞回去。
如果她真的搬出去了,是绝对没有人会租房给他们住的了。
他们现在能有一个地下室落脚,算是已经很不错的了。
“…我知道了。”
宋羁鸟回过身去,艰难的抬脚往前走。
“诶,小宋。”
身边有人经过,是开小店的王大妈。
“你爸前些日子来我家拿了两瓶烧酒,账还没付清,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结一下账。”
宋羁鸟低头,沉默不语。
半晌,对王大妈点了点头。
王大妈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你也知道我店里不赊账,我这开店的也不容易,下次你爸过来买东西你让他记得带够钱再过来。”
王大妈说完,似乎不好再多做停留,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离开了。
“那个搬过来没几天的住地下室的那人家我看少接触。”
“听说啊,那女的杀人咯!”
“这事啊我听我老伴儿也说了,现在正躲在这里不出去嘞。”
“这年头,怎么警察不给抓去,真是窝囊。”
“好像是证据没有力度,哎呦喂,我也不晓得。”
“我看她爸就每天出去赌博喝酒没个正经,女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懂啥?那是她继父,还只差十岁嘞,她那个亲娘不晓得咋想的,把二十多的黄花大闺女推给了三十多岁的男人照顾,啧啧…”
最后那两个字意味深长,旁人听也可以听得出来其中隐藏的意思。
“我没有杀人。”
宋羁鸟突然站在他们身边,语气不容置疑的反驳道。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人还是喜欢将这个事作为饭后必备谈资。
那些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无关痛痒的笑话,轻蔑的扫了她几眼,然后一哄而散了。
宋羁鸟压抑着内心深处的颤抖,她努力摒除这些流言蜚语,不去在意这些人的话。
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她是清白的。
她没有杀人。
她不是杀人犯。
对,她不是。
那颗不安焦躁的心在她一遍遍的催眠下,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闸门,走入了地下室,那抹瘦小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与此同时,西巷口停着一辆黑色奥斯顿,车身被擦洗的锃亮,泛着寒芒。
后座上的男人一身定制西装,自上而下散发出一股矜贵凌人的气息,同时又给予人一种危险逼人的警告感。
男人五官深邃而立体,那张俊颜令人心动窒息,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性感的薄唇紧抿。
“沈总,到了。”
助理提醒了他一句。
男人这才睁开了眼,那双眼眸鹰隼骇人,闪烁着强烈的残忍和寒意。
车窗放了下来,眼前的一切萧条紊乱,足以看出这里的治安管理非常差。
而他并不关心。
男人眼底阴森一片,“…原来是躲在了这。”